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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心诺不解,悲愤的说道,“诗语,这种人你还同情她干什么?她已经完全变了,变得丧心病狂,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陷害,如果不是她,唐耀杰会死吗?你会像现在这样过的那么辛苦难过吗?还有,她竟然狠心的想要杀死我。”
这些刘诗语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毕竟她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吕宣锦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继续恳求道,“每个人都会犯错,经过这件事之后,小锦一定会反思的,她已经被判刑了,如果再加一条罪的话,那么她这辈子很有可能都不会走出监狱了,心诺,小锦所做的一切虽然让我很痛心,但是我还是不忍心看着她一辈子就这么完了,所以,我们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孟心诺咬了咬唇瓣,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心里怎么会不痛?只是小锦的所作所为,让她太寒心了。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刘诗语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女子监狱,探望了吕宣锦。
吕宣锦一身的囚服,留着利落的短发,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曾经水灵的眼眸黯淡无光,像一口干涸的井水。
她始终木然的坐在刘诗语的对面,眼神涣散没有焦点,像是在看着刘诗语,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刘诗语的心里隐隐绞痛着,想起童年的欢乐,她想不明白,以前那么要好的三姐妹,现在怎么会沦落成现在这个样子?心诺坐上轮椅,而小锦进了监狱。
因为心情太过复杂,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安静的与小锦对望着。
最后,还是对面的小锦动了动,她缓缓从口袋里取出一串手链,递在了刘诗语的面前,“这个还给你,这串手链是当年纪博文送给你的,我霸占着已经很久了,是时候还给你了。”
刘诗语并没有表现出太过惊讶的表情,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这串手链在吕宣锦那里。
吕宣锦的嘴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继续说道,“诗语,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很嫉妒你,因为你总是能让很多人喜欢你,后来又多了一个纪博文,其实我也很喜欢他,我从来没有奢望自己能够嫁给他,然而那一次,当我真的要嫁给他的时候,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兴奋,可是最终一切都还是像泡沫一样,那么快就破碎了,我不甘心,我不想认输,然而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运气,尽管我费尽心机,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诗语没有想到,吕宣锦会主动和她说这些话,她内心的触动很深很深,其实吕宣锦没有错,错在她爱人的方式上。
“小锦,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开车撞了心诺,你知道吗?你差点毁了她的一生,你害的她差点失去了双腿,心诺以前是那么活泼开朗的人,现在都不爱说笑了,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狠心...”
刘诗语说不下去了,因为心实在太痛太痛。
“对不起。”
吕宣锦低下了头,简单的三个字听上去却那般沉重。
“诗语,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还没有进孤儿院以前,一直过着近乎流浪的生活,我在大街上游荡,饿的几乎要晕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一个富人家的小女孩把好端端的饭菜倒进垃圾桶,从那时起,我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不公,我痛恨每一个人。”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其实这句话反过来说也可以成立,吕宣锦虽然让人痛恨,但是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刘诗语的心里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凄凉。
“小锦,别再说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不必有太多的自责,出来后,我们依然会是好姐妹。”
吕宣锦已经哽咽出声,她痛哭,“诗语,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一点都不怨恨我吗?”
“都过去了,别再说了。”
“诗语,对不起。”
吕宣锦站起身,在刘诗语的对面深深的鞠了一躬,“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你,从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从女子监狱出来后,刘诗语的心情沉重的像是降了一层霜冻,她想,小锦从小就不爱笑,总是那样郁郁寡欢,多少和童年留下的阴影有关。
如果从一开始,她出生的时候没有被人贩子偷走,她的生活应该像唐佳瑶一样,是一个明媚骄傲的公主。
带着纷繁的心事,刘诗语回到了医院,孟心诺今天出院。
医院的草坪上,大片大片的阳光洒落下来,远远的,刘诗语看见韩子谦推着孟心诺走了出来。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俯下身,在孟心诺的唇瓣上留下轻轻的一吻,这一刻,阳光格外温暖,刘诗语的嘴角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笑。
韩子谦与孟心诺,多好的一对,心诺终于可以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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