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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第2页）

“不行！”

“有什么不行？”

姜执素磕开一把瓜子，回嘴回的飞快，“我本就不是励精图治想带领宗门不断向上爬的料，即使是，也没那个心思。”

“是不是那块料都无可厚非，执素，你什么品性我还是清楚的，即便自束力差上一些，多招揽些能人异士，凝聚起来，我长生宗未必没有腾飞之日，何故放任自流？”

“能人异士，”

姜执素笑了一声，转而却骂，“能人异士不该去更好的宗门？不该功成名就劳有所得？非得遭大罪吃大苦去强扭一个不甜的瓜？这对所谓的能人异士就负责了吗？”

“长老，我实话说了吧，你说的不错，我这个人就是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品性，不会为了旁人去牺牲自己，但也不至于说撇下一大摊子人什么都不管就拍拍屁股跑路。

还在宗盟里的时候担忧树大招风，随便跑了没准会惹什么乱子，反倒不得安生，否则我早就不当这个掌门了。”

“执素！”

穆云长老显然被惹恼了几分，可叫住她一声后却嗫嚅半晌，没再能多说一个字出来，捏着眉头不禁叹息几声。

“反正我话已至此，不过是来知会长老一下，您好歹是长辈，而今长生宗门下的弟子都有些经世致用的本事，走到哪里都不会饿死，没了我，不一定就是坏事。”

她一股脑把话撂出来，就这么着了，潇洒起身，推门而去前，却又想起些什么，折回身来：“哦对，还有个东西，忘了给您。”

她摊开手掌，微微催动灵力，掌心猝然泛起阵阵荧光，光芒过后，缓缓现出一枚鹅黄手绢。

“我曾听珈蓝提起过，长老您当初的闺中密友早早离世之事。

地黄村正处黄河下游，前一阵去料理杂事时便得闲顺着黄河沿岸找上去一圈，虽找不到当年的聘礼了，不过这条手绢的绣工我还是识得的，是长老您的，不错吧？”

手绢递到穆云长老手上，她出神片刻，意思未察觉之际，眼角已泛起红。

“长老，世上分明有许多事，是比一心追名逐利重要的吧。”

还在远处的穆云长老恍然飘出一声模糊的笑，紧绷的面色松惬下来，正赶上后窗外的斜阳偏西，余霞照进来鲜灿的一片。

她摆摆手道：“随你去吧，不过，傍晚还得再来找我一趟，我有事与你交代。”

“得嘞！”

姜执素顿时浑身神清气爽，出了门，自在地吸了一大口暮春混着百花芬芳的空气。

好久违的，自由的感觉。

院中恰好有一株偌大海棠，此时节花开得极盛。

她停下赏花，恍然间从花香里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朱栾香气。

一回头，果然是谢南无，虽风尘仆仆，身形却如崖边孤松般挺拔，宽肩窄腰的轮廓忽隐忽现。

她讶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你不陪你爹多吃两口饭吗？”

谢南无一声轻笑，“你净惦记着吃好了。”

上回自地黄村破除多年心结，他一并带着突破，几近化神，已成了整个修仙界小一辈中的佼佼者。

此番回去，一是为当年出走之事与父亲有个交代，二则是坦白了下与姜执素两心相悦之事。

却没想到在私宴上碰见了无寿仙尊，张口就是一句要他回来，回到悬剑阁，允诺十年之内，定然让他当上下一任宗盟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