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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鳏身。”
四字出口,拂云顿时愣住了,“抱歉,我……我不知道……”
微微一哂,“有何抱歉?聚散生死,皆是世间常情,无人可免。”
“你与她……”
“十七岁结缘,三年生聚,七年死别,算来整整十年。”
稍顿了顿,男子淡淡道:“十年光阴,也不过这寥寥数语。”
拂云不禁默然,半晌方才低声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夜风吹过,恍惚如闻天上语。
耳边听见那人静静说道:“已经模糊了。”
声音中带有浓厚倦意,仿佛随时都会睡去。
拂云心中一空,竟不知如何接口。
“喀”
地一声,却是火中树枝断裂的声响。
几点火星溅了出来,片刻光景,一切都归于沉默。
“睡吧。”
这回拂云不再应声,依言顺从地躺下。
转头看岩壁上的人影,寂然不动,如同石像。
曙光从密林缝隙中透过,一直照射到尉迟方脸上。
睁开眼,发觉天色已经大亮,慌忙坐起身来。
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冒着淡淡白烟。
一旁岩石上斜靠着李淳风,双手拢在袖中,低垂着头,还在熟睡。
伸展了一下手脚,一骨碌爬起,刚要唤醒同伴,视线转到少年躺卧的地方,不禁一怔:那里竟然早已空无一人。
连忙赶过去,四下张望不见人影,耳边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不用找了。”
“李兄?”
一点不错,那人正是李淳风,眼神清醒明亮,一点也不像刚刚睡醒的模样,“总算还有些良心。”
“你是说……”
尉迟方怔怔地看着他,一头雾水。
“那孩子。
想必是昨夜下毒不成,又被你所救,难以决定,所以才逃走的吧。”
“你是说……”
不等他说完,对方已走到怀容卧处,捡起一条灰布衣带。
衣带一端有断口,看起来甚是整齐,象被什么锋利之物削断,“还记得前夜你在祠堂中遇到的那个人吗?”
他如此一说,尉迟方才想起:那夜有人躲在木偶后行刺自己,被自己抓住后便用匕首切断了腰带。
“难怪我看他身形有些眼熟!
但你……你莫非早知此事?”
“刺客既然在祠堂出现,又熟悉地形,很可能便是庄中之人。
猎户进来时你在忙着分辩,我便挨个瞧了一圈。
仓促之间,他果然没有想到更换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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