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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冬荣重重捶向桌面。
一名高级通讯官咽了咽唾沫:“长官,这……”
“长官,所谓资料包的下载量已经……”
智囊团中的另一人从投影上抬眼,艰涩地收声,转而劝道,“现在紧急公关扭转舆论才是关键。”
“外面情况?”
“会场顶棚已经关闭,军警在维持秩序,机甲和重型装甲也已经就位,以防万一。
各大卫星城进入一级警戒状态,有必要的话可以实行军事管制和宵禁。
苏将军方面目前没有动作。”
陈冬荣深呼吸数下,揉着眉心沉声问:“叶璨呢?”
“对方的广播还在继续。
刚才提及了……奥伯隆方面的具体操作流程。”
“打开。”
圆桌正中投影出画面,司非神色冷然:“即便是那支武装组织,于陈冬荣而言也只是工具,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弃之如履。
他在组织中安插的线人江淮是他多年的老部下,叛逃至奥伯隆十年,却也是江淮在最后关头关闭了地下水闸,给予了该组织致命一击。”
“依靠奥伯隆一役的大胜,陈少将究竟得到了什么,我不敢妄加论断。
但我只想问他,当他把灰隼机甲秘密运输给明面上的敌方时,有没有想过后果?对那些因为机甲奇袭在奥伯隆死去的人,不论是帝*士兵还是普通住民……您感到羞愧吗?”
在场众人不乏首次知晓这些内情的,不自禁向陈冬荣投去骇然的注视。
老者面无表情地起身:“恢复供电,周围红色警戒,严禁会场进出,我这就到外面去。”
通讯干扰还在继续,会场中顿时又全是司非的脸。
原本就乱做一团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司非涩然一笑:“各位也许也注意到了,我没有用叛军这个字眼,而是选择了武装组织这种说法。
因为那时我也在奥伯隆,由于一些巧合深入敌营。
我亲眼看到,这场战斗没有赢家,有的只有毫无意义的伤亡。”
“人命不是数字,而是死亡这件事反复发生了多少回。
而在死亡面前,一等公民、二等公民和三等公民不分贵贱。”
陈冬荣站到了高台上,近旁的人群立即向看台边缘涌,尖锐的问题一个又一个抛过来:
“刚才那些都是真的吗?”
“欺世盗名!
滚下去!”
“如果不是真的,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要断电?!”
军警迫不得已只能向天鸣枪。
尖叫与怒吼此起彼伏,场面几欲失控。
“想必陈少将有很多话要说,但在那之前,我还想问几个问题。”
司非放慢了语调,每个音节都审慎而清晰,会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各位真的觉得,在每个人出生前,基因序列就已经决定了一个人的优劣吗?”
“有缺陷的人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吗?”
“不管是生理、心理、癖好、还是志向,生而不同就是错误吗?”
她叹息般地吐了口气:“因为事不关己就漠不关心,这不难理解,但下一个受害者也许就是您、您的伴侣、您的孩子,各位还能坐视不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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