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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沉玉白衣清寒,低低沉沉地说:“本君已加固了结界,夜月眠绝无可能逃脱。”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未有过意外,众人一听全都松懈下来,露出笑容。
顾灵皇走上前说:“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但魔界的大魔还在流光海附近蛰伏,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荆沉玉望向他:“本君在,不会有意外。”
那样的自信,简直闪瞎了顾灵皇的眼睛。
但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你处理后面的事。”
荆沉玉吩咐了华倾便独自先走。
他是要去疗伤,华倾一百个不放心,但也不得不按他的吩咐做事。
回了营地的结界中,荆沉玉按着心口放慢了步伐。
取心头血到底还是让他的伤雪上加霜,他现在浑身都痛,可他一点都不排斥这种痛。
相反,他很需要它,只有这样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去想别的。
疼痛可以让他清醒,让他时刻警惕不要再回忆。
可走了几步,在即将到九华剑宗的帐篷时,他见到了金盼儿。
金盼儿被顾灵皇关在结界里哪儿都不许去,很是无聊,所以就随处走走。
蓬莱岛的帐篷就在九华剑宗不远处,她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金盼儿也看见了荆沉玉,她有些傻眼,退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往前几步,动作依然不算熟练地行了蓬莱之礼。
“恭迎剑君。”
她带了些口音干巴巴道。
荆沉玉看着她,哪怕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已经被他亲手一剑穿心的心魔。
胸口气血翻涌,他闷哼一声,嘴角流下血来,金盼儿瞧见,赶紧上前查看。
“剑君你没事吧!”
她十分紧张。
荆沉玉躲开她,用手抹去嘴角的血,一言不发地回了九华剑宗的帐篷。
金盼儿望着他的背影,眨巴了许久眼睛,忍不住自语叹息:“又美又强又惨,真是要了亲命了啊。”
可是……
“虽然但是,剑君都这样了,师兄岂不是更危险?”
金盼儿一提裙摆,“还是师兄要紧!”
想到顾灵皇可能也受伤了,她光速前往镇魔渊。
帐篷内,荆沉玉并不关心一个晚辈说了什么去了哪里。
他跌跌撞撞地坐下,道袍狼狈,白色染血。
他低着头,嘴角不断渗出血来,他粗鲁地擦掉,莲华道冠束起的长发混着白色的发带凌乱地披在肩上,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像是也要滴下血来。
他并未立刻调息疗伤,而是就那么看着一处,几乎是在发呆。
眼前的画面仿佛变了,他好像回到了太素宫那间他再也不愿进入的殿内,飞舞的白纱轻绸之后,身姿曼妙的姑娘对着他说:“荆沉玉。”
“荆沉玉啊。”
“荆沉玉……”
“你现在,是不是算输了?”
“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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