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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杯盘狼藉,灯色昏暗,除了我之外空无一人。
穿好衣服我推门而出的时候,看到了荔枝。
她叼着根烟站门口,看到我问了句:“你醒了?”
我点点头。
她说:“那就好。”
我问她:“你是谁啊?”
“呵,我能是谁啊?”
她耸着肩笑起来,然后指了指这个喧嚣到凌晨的场子,“这里的小姐呗。”
后来我在尊煌卖酒的时候又遇到了荔枝,她仿佛忘记了我们曾经的一面之缘。
我也曾多留了个心眼,问了雯姐荔枝在这儿做了多久,按雯姐说的时间算,那一次我遇到荔枝的时候,她应该还没有做这行。
之于那天她为什么出现在我包厢门口,又为什么骗我说她是个小姐,我都没有深想过。
毕竟那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我都不想再想了。
从尊煌出来的时候,凌晨五点了。
我特别无助地站在街头,不知道应该把这具残破而恶心得身子拖去哪里。
学校不想回,其他地方更没得去,最后我就近开了间宾馆,花了我小半个月的生活费。
我在淋浴间里站了几个小时,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都来来回回洗了十几遍。
我不知道冯安洋去哪儿了,我也不想知道。
但我终于琢磨出了他喊我去尊煌的动机——把我送到别人的身下去。
许巍然看我想出了神,他很得意地笑了笑:“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那点酒就不行了么?”
“你……下了药?”
“对。”
许巍然毫不掩饰,“那会儿我还不知道有春药那种玩法呢,要不,肯定更好玩。”
“你无耻!”
我一巴掌想挥过去,手扬在半空中就被许巍然一把握住,他一扯,将我带进他怀里。
然后抓着我的手轻轻落在自己脸上,我嫌恶心,想把手缩走却被他攥得紧紧的。
许巍然无赖地笑道:“你打呀,我可不介意再陪你玩玩。”
我气得说不出话。
许巍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他松开我,说:“有个事儿,我也不妨告诉你。
听说你觉得冯安洋不和你商量就决定出国,才和他分的手。
这可就是你误会他了,冯安洋也不想出去,是那会儿他家里出了事,冯安洋没有办法,才出国躲的。”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啧啧啧,你说你身为人家的女朋友,就这么不关心他么?”
许巍然细细打量着我的表情,“冯安洋为了家里的事儿,那段时间可是焦头烂额啊。
所有能想的办法能找的人都找了,最后他找了我们一伙儿,让我借他点钱,先帮家里把这个坎过去。
你知道,我当时怎么和他说的么?”
许巍然说着凑近我耳边:“我说,没问题啊,不就是钱么?把你那个漂亮女朋友借我乐一晚上,多少钱我借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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