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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学子们顿时蜂拥围观。
何聪挤在最前面,目光如刀般剜向那篇《御夏策》。
他越看,脸色就越白,额头甚至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这......”
“何兄,你怎么不说话了?”
有人故意揶揄道,“方才不是说陆兄偷了谁的底稿吗?”
何聪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他自幼跟着在州衙任职的叔父耳濡目染,自然看得出这篇策论的分量,别的不说,光是引经据典的贴合程度,就根本不是寻常人能写出来的!
“好一个‘披王袍而操市利,执干戈而算锱铢’!”
一名学子忍不住击节赞叹,“这比喻绝了!”
“你们看第三策,‘谋略以乱腹心’这段,把西夏内部矛盾分析得如此透彻......”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何聪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他写的那篇“效汉武故事”
的策论,在这篇《御夏策》面前简直幼稚得可笑。
他家境殷实,再加上一直以来都是县学第一,所以目中无人惯了。
这次被人比了下去,又输得这般惨,心里又如何能不难受?
而这时候何聪挤出人群,在外面正对上李磐的目光。
“何生。”
李磐慢条斯理地说,“听闻你家里酒楼生意做得好,想必家中藏书也颇丰,但策论一道,终究要靠自己的见识和思考。”
知县身为百里侯,在一县之地内威权无二。
第5章来自何聪的记恨
所以,李磐对县学任何人说话,都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更何况,李磐说的这番话,其实也着实算不上有多令人难堪。
可何聪听了这话,脸色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跟变脸一般。
“是,学生知道了。”
何聪行礼过后埋首离去,周围的声音像无数根针扎在他身上,身边的人不管说的是什么,落在他的耳朵里,都自动变成了对他的嘲笑。
“听说他刚才还嘲笑陆北顾......”
“这下脸丢大了......”
“平日里仗着家世耀武扬威,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
咬着牙的何聪,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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