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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广宇在一旁咂嘴道:“陆兄这运气真是没话说!
禅林雅会的与会之人都是邀请的,除了那些大檀越、檀越以外,更是常有四川各佛寺里的雅僧前来,这些雅僧都是深研佛法、精通文学之人,我一直都想进去看看,可惜没机会。”
在如今的大宋,佛学与儒学的交流是非常密切的,士大夫阶层一方面热衷于与佛法精深的僧人们探讨各种哲学命题,另一方面本身就喜欢将禅意融入生活本身,将佛教视为精神调节剂。
很多士大夫既不彻底出家,也不完全排斥世俗,而是追求“居士修佛”
的中间状态,如欧阳修就自称“六一居士”
,在诗酒风流中融入禅意,将参禅与品茶、作诗、绘画相结合。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随着文人画的兴起,禅宗的“机锋”
“公案”
成为了作诗绘画的题材,文人与僧人共同创作“禅诗”
“禅画”
,而禅宗的“空寂”
思想也深刻影响士大夫们的艺术审美,催生出了“留白”
“简淡”
等风格。
实际上,佛寺也愿意主动迎合士大夫文化,很多寺庙都设立了“禅林书院”
延聘文人讲学,而如今的大宋因为科举制度淘汰率非常高,所以也导致了文人数量激增但官职有限,有大量科举无望的士人不得不退居山林,佛教寺院也就成为了他们的重要出路。
因此,大宋的很多寺院实际上已经从单纯的佛寺转变为了文化交流之所,通常都会设有藏书楼、诗社、茶寮等设施,文人士大夫常在佛寺举办雅集,佛寺也会主动举办类似活动,但是通常都是有门槛的。
所以这种雅集活动,也是不少底层士人所心向往之的。
“你若想去,不如一起?”
陆北顾道。
“不行不行。”
卢广宇连连摇头,“这金豆只能一人前去,我怎么能占你的名额呢?”
陆北顾笑笑:“无妨。”
随后他看向计云:“可否请那位韩兄带我同去?我吃到的这颗金豆子暂且借给这位同窗。”
“当然可以,禅林雅会本来就是需要组队的!”
计云自无不可,对于他们而言,这真的就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既然陆北顾有极大可能成为他们的州学同学,同学关系提前处好点,卖个小人情有什么打紧的?
陆北顾将金豆子暂借给卢广宇作为入场凭证。
卢广宇接过来以后,自然也是喜上眉梢,连连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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