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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七娘的不是了。”
老夫人道,“诗书娱情,你换了新先生,想来,比之从前是有进益的。”
“媳妇亦如此想,”
朱夫人亦附和,“趁此机会,也考考七娘。”
七娘自不乐意,只拉着老夫人撒娇。
“你母亲说的对,”
老夫人向七娘道,“不过作首诗罢,何须推辞?”
老夫人哪知此间还有陈酿的事。
她既如此说,七娘再不敢推辞。
又因着陈酿方才冤了她,七娘也赌气似的应下。
早前,仪鸾宗姬已备好了茶席,这会子正要请老夫人示下:
“婆婆,今日的席要摆在哪处?”
老夫人只道:
“年年看花也倦了,倒是荣恩亭附近的竹林好。
亭亭青翠,有春日之意,亦不落俗套。”
“还是母亲心思奇巧,咱们却都俗了。”
二夫人周氏讨好笑道,“那片竹林日前才修过,四郎还新题了‘幽篁’二字,今日正当去的时节。”
众人拥着老夫人便往幽篁林去。
一路赏花玩笑,至幽篁林时,一应所需已然妥当,只余主茶席待仪鸾宗姬亲自来布。
她素喜茶道,在汴京也是有名的。
自嫁来谢府,年年花朝皆由她布一席。
前年的牡丹席,去年的兰芽席,无不叫人称赞。
今日却非花朵,向来以竹比君子,而在坐皆是女眷,今日之席便名“红君子席”
。
只见仪鸾宗姬先铺了层竹叶,又展开一卷竹编茶席。
红泥小炉煮着年前收的雪水,茶具是套官窑白瓷。
席上又立一只净瓶,独插一竹枝,再无须矫饰。
老夫人亦喜欢她的清净,遂道:
“今日小娘子们斗诗,便以竹为题。”
“这倒新奇,从前皆是花的。”
朱凤英道。
“原是应她的景。”
老夫人指着仪鸾宗姬道。
“婆婆抬举。”
仪鸾宗姬俯身一福,便亲自与各人斟茶吃,并无半分宗室女的架子,眼瞧着众人也是惯了的,只朱家姐妹略客气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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