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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承允又端起粥喂莫静宜:“把粥吃完,你也好好休息。”
“谢谢。”
贺承允失笑:“客气啥,我可是你老公,老公照顾老婆天经地义。”
“呵呵,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决定。”
身体好点儿,莫静宜也有心情开玩笑了。
吃完粥之后警察来了,为莫静宜录了口供,犯罪学专家还根据她的描述画出了暴徒的画像,将全国下发通缉令。
下午,贺承允回去接呦呦放学,莫静宜躺在床上输液。
她的两条胳膊完全肿了,满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还有许多交错的伤口,没有一块皮肤完好无损。
护士换药的时候拆开纱布,她只看了一眼,便别开脸,不忍直视。
咔嗒……
房门开了,莫静宜以为是医生来查房,平静的看向门口,进来的人却让她汗毛倒立,神经紧绷。
“你来干什么?”
莫静宜气恼的问:“来看我死了没有吗,看到我还活着是不是很失望,我死了多好,就可以下去陪孩子了……”
裴铮丞没有说话,没有表情的脸清冷无波,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一双深邃的眸子锁定莫静宜,一步一步走近她。
走到床边,裴铮丞掀开了被子。
莫静宜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裤腿高高挽起,右腿打了石膏,四肢和头都绑着绷带,样子要多惨有多惨,但她倔强的眼神却依然气势如虹。
“看够了吗?”
莫静宜艰难的拱起身子,拉被子盖住自己。
她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赐。
也许他的目的是把她变成太平间里的一员,破碎的身体就算用针也难以缝合。
莫静宜的态度并不好,她有理由生气,更有权利愤怒,确确实实是他的错。
“疼吗?”
幽深的眸子暗得不见光,裴铮丞抓住被角,紧紧握住。
“你说呢,让人拿石头往你身上砸几下试试,没死是我命大。”
莫静宜瞪着裴铮丞,如果她的手能自由活动,她拼死也要赏他两耳光。
裴铮丞在床边落座,见莫静宜的嘴唇干得起了皮,便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喂给她喝。
“我不喝,没害死我现在想毒死我吗,谁知道你有没有在水里下毒。”
莫静宜气呼呼的别开脸,拒绝裴铮丞的好意。
后脑勺对着裴铮丞,莫静宜感受头凉飕飕的,还很轻。
她艰难的抬起手摸了一下,惊叫出来:“哎呀,我的头发……”
莫静宜有一头引以为傲的乌黑长发,她很宝贝她的头发,不烫不染,一直保持齐腰的长度,黑亮如瀑布,垂在脑后摇弋生姿。
而此刻,她后脑勺空荡荡的,短短的头发甚至不能绕在指尖。
裴铮丞看着她缠着厚厚绷带的后脑勺,血已经渗出来将白绷带染红了一小片。
很快从失去头发的痛苦中挣脱出来,莫静宜用冷硬的口吻说:“你害我差点儿死掉我没告诉警察,我欠你的九十九次就一笔勾销了。”
裴铮丞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深不见底的眸子隐藏了翻江倒海的情绪。
“你听到没有,我不欠你了,以后别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想见到你。”
莫静宜双眼似在喷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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