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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幸想:或许他就不该下车的。
不过,这倒是让忍了许久的温长荣找到了话头。
“好歹人家的钱都是靠自己挣的,”
温长荣看着那三舅:“而不是靠啃父母的血肉来的,也不用吃死人钱,对吧?”
“……”
温长荣的三舅今年已经37岁了,但一直没什么正经工作,农活也不做,多年来都是靠和父母借钱过活,而赵老爷子去世,那三舅借的钱不还了不说,还一直嚷嚷着要分家产。
温长荣这话一下戳中他三舅那敏.感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拍桌子愤怒地起身走了。
身后的乔幸呼吸却顿时放开来,温长荣甚至听到身后的小孩儿轻笑了一声。
“温先生……”
把人怼走,温长荣也爽了,他恰时转过头去问乔幸:“让司机送你回去?还是和我在这……”
“我回去吧,”
乔幸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这不合适,不过他先扫了眼那堆在殡仪馆门口的赵家亲戚们,“你是赵家的远房亲戚呀?”
“……嗯。”
一个认识几天的‘小朋友’,温长荣懒得解释太多。
“哦,难怪……之前你说你来看亲戚,我还想哪家能有你那么有钱的亲戚,原来是赵家。”
赵家虽说在温长荣看来分外不堪,但仗着多年前的‘余威’,在乔幸这种本地人看来,还算是有钱的。
乔幸问:“你们家在殡仪馆都要守灵啊?”
温长荣面无表情点头:“嗯,说要一直守到下葬。”
“可我们这的规矩就守三天呀……”
乔幸嘀咕。
“什么?”
“没什么,”
乔幸笑了笑,又问他:“殡仪馆这儿,不会要你一个人守吧?”
“大家都在这,不会吧,怎么了?”
“嗯……不会就没事啦。”
……
送走乔幸,温长荣又回到殡仪馆那边,没想到还真被乔幸说中了,赵家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守七天。
“我们赵家本来就没几个男人,年轻力壮的就你一个,辛苦辛苦……”
温长荣看了眼同他说话的姑姑做作扭捏的表情,又看了看在场数个不过三十出头的男丁,转头就走了。
……
在车上,温长荣按捺着怒气给母亲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他人生中鲜少有这种扭头就走的‘无礼’时刻,若不是还顾忌温母在这里,温长荣是很想直接离开A县的,但现如今也没办法,他只能抽着闷烟,让司机绕着A县走了一圈,最后只能又到乔幸那儿去。
乔幸住在一处大约十平米的出租屋,走进出租屋之前,要穿过一条布满臭水和垃圾的小道,车子进不来,只能靠脚走。
若是以往温长荣会打电话让乔幸出来,但今天男人却不想,他只想四处走走,算作散心。
穿过布满垃圾和不时出现老鼠尸体的小道,温长荣眉头拧得堪比麻花,他这会儿半点不苦恼刚才赵家的事了,一心只有:这种地方也能住人?
“乔幸,你最好看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
温长荣前脚刚要踏出小巷,就听见尖锐女声:“不要脸的臭婊.子,才十八岁你就……”
“我是婊.子你不是吗?我十八岁咋的?你不是十六岁就出来卖了吗?”
在他面前一向很温顺的小孩儿此刻声音拔高,一样锐利得不可一世,尖锐又刻薄:“怎么,嫉妒老子的[哔——]比你的[哔——]值钱啊?!”
温长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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