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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也入局了。
陆家被迫入局。
邺京大部分世家,全都入局。
这场惊世豪赌,赢了,能得到期许的一切;输了,将彻底消亡。
徐家为了搏出一条出路,硬是咬着牙,参与了徐时锦这场计划。
但他们都以为徐时锦是恨着太子,为了让太子死,她才谋划一切。
大家叹着她的狠心和聪慧,暗想,得罪谁,都不能得罪这个女人。
可谁又能想到,她怀着复仇心而来,却还想为另一个男人做点什么。
她那颗冰冷铁石心下,有不为人知的温柔。
踏着森森白骨,她把金冠送给一个人。
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便是事发时,看起来也像是一场巧合。
可这场巧合,却让她呕心沥血,夜夜不寐,算了一遍又一遍,唯恐有疏漏。
她无情,又多情。
谁解她之意?
刘泠走到徐时锦身后,低声问,“好,我答应帮你。
但是你怎么办?他回去他该去的位置上,你呢?你也要回来吗?”
徐时锦就算罪名被洗干净,还是那句话,她没有更多的功绩,金口玉言,她是回不来邺京的。
但对别人来说千难万难的事,放到徐时锦身上,就显得没有那么难了。
徐姑娘有七窍玲珑心,她想做什么,大多数情况下,是能达成所愿的。
毕竟她聪明。
刘泠渐渐理解沈宴跟她说过的话,世上二选一的问题很少。
非要你选的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不得不”
,而是“我更想”
。
落到徐时锦身上,便是——“不,我不想回来。
不想回邺京,不想做回徐家姑娘。
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刘泠怔了怔,目中渐起怒意,“你……”
徐时锦低声笑,“阿泠,你不要怒我不争。
我没有不争,我是没办法争。
我的身体已尽油尽灯枯之际,我自己最清楚。
我活不下去了,怎么好再耽误别人?我没有那么厚的脸皮,总是欠人家。”
刘泠脸白了一下。
她与自己的好友站在明堂前,那晚,说了许多话。
邺京城中杀戮不止,胜负不详,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刘泠却与徐时锦站在静谧的厅前,慢慢说些话。
她站在后面,看着徐时锦消瘦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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