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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生活面前太无力了,我虽然无法反抗,但我至少能受着。
我妈明显是受都受不住了,面对康康的死,她只能通过推卸和逃避得到一丝丝的缓解。
就是这一口,咬出了我的不忍。
我觉得我当她面自杀太蠢太自私,我太不为生我养我的母亲考虑。
后来我想说些什么,至少是把我妈送回去,但她对我的一切殷勤都嗤之以鼻。
反而是我嫂子还比较慈悲,冲我使了好几次眼色让我快走。
我真走的时候,她还追到门口,抓着我的手说:“小愉啊,这段时间别回家了,等咱妈平复一些,你再回来。”
我看着我嫂子一夜生出的满头白发,真的特别想跪下去。
何孟言在我之后走的,他一直有些弯着腰。
要说我在撞得那一下对他没什么伤害,大抵不可能,我看得出他很痛苦。
但是我就是想要他痛苦,我甚至设法让他更痛苦,更不如意一些。
回到珊珊的小屋子里,我浑浑噩噩发着呆,其实真不如那一下撞死算了,免得去面对支离破碎,却不得不粘贴重塑的人生。
中午的时候珊珊回来了,带了午饭,我说你昨天晚上生意怎么样。
“没生意。”
珊珊耸耸肩,叹了口气坐床上。
我疲惫地抬起头:“那你昨晚去哪儿了?”
“你知道雯姐吸毒么?”
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
我知道尊煌那地方乱,有这事儿也不算稀奇,但我着实不知道一向拧得清的雯姐,竟然会在自己身上试验这种事。
我摇摇头:“我哪能知道这种事,别说她一向看我不舒坦,她就是再信任我,也不会告诉我这种事啊。”
“可不么?”
珊珊叹了口气,屋子太小了,她只能在床上放个可折叠的小桌子,然后把饭菜铺在上面,“你知道尊煌的欧阳经理吧,他权利可大啊,每次他找雯姐谈话的时候还说,不要让下面的小姐沾两样东西。
你知道哪两样么?”
我没什么精气神陪她唠这种事儿,但还是强打起精神,装作不像刚自杀的样子:“毒品和感情?”
“什么感情,这种地方谁会蠢到谈感情?”
珊珊不屑地摆摆头。
这种地方,大概也只有我会蠢到谈感情吧,不仅谈了,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那是啥?”
“毒品和病啊。”
珊珊挨着我坐下,“你也知道,小姐嘛,本来就容易染病。
尊煌这种高端的夜总会,不可能留这些小姐的,谁染上病基本就玩完了。”
我点点头,愣了一会儿又把头抬起来,绕回一开始的问题:“所以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雯姐在戒毒,让我去她家盯着她。”
“搞笑吧。”
我十分浮夸地干笑两声,“她戒毒能让你知道,而且你盯着她有什么用,该拦不住还是拦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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