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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被打开,王瑞安端着一碗药躬身进来,饶过庞雍行至案前。
“陛下,该喝药了。”
皇帝取过旁边的药碗一饮而尽,朝下挥手。
“都退下吧。”
徐言与庞雍一同退下,以往旁雍总要找机会与徐言争论一番,可今日旁雍明显心不在焉,直接越过徐言向宫门的方向走去。
徐言停在原地看着庞雍越行越远,身后关门声响起,王瑞安端着空了的药碗向他走来。
“干爹,你说这庞雍敢去昭狱杀人吗?”
“他是笨,不是傻。”
王瑞安瘪瘪嘴,似有遗憾。
“可惜了。”
徐言转过头,视线落在空着的药碗上,王瑞安会意,急道。
“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您别看他现在中气足,都是靠成堆的补品吊着的。”
收回视线,徐言踏步往下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似有所言。
王瑞安立刻上前。
“干爹还有什么吩咐?”
“陛下的身子你多看顾些,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马来报。”
王瑞安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儿子知道了。”
说罢正欲转身,又被徐言叫住。
“另外,太子殿下那边有什么动静,也要来报。”
王瑞安神色有些疑惑,但还是应了声是。
待徐言走远了才收回思绪。
干爹突然要关注东宫的动静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皇帝不行了吧,也是,他那样心思缜密之人,自然要早做打算。
徐言也是这样劝解自己的,走至中殿门后停步,朝东宫的方向转过身。
他刚处理了那个老妇人,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去东宫见他。
不知为何,他很想见他,以前常在公里走动,时时都能见到他还不觉得,这次秘密出宫,数日不曾见他,心里竟觉得有些牵挂。
但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不可以再接近他,他咬了咬牙,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
马车行至市集时,徐言一直低压的情绪让他觉得有些闷,遂弃车步行,行至一个狭小的胡同面前时,恰巧看见两个男子在里面拉拉扯扯。
徐言本想转身走过,突然有个念头从心底里冒出,惊得他浑身一个颤栗,再想转身时,只觉得身子像是有千斤重,动不得分毫。
里面的两人还在拉扯,略微娇弱一点的男子瞪着双眼,嘟着嘴,看上去像是生气了,一直在推不断想要抱住他的男子,只不过那动作看着柔弱无力,一看就知道他并没有真的想推开他。
而另一个看着强壮很多的男子,一直陪着笑脸,温婉哄着。
“心肝儿,莫生气了,我只爱你,心里只有你。”
“哼,只爱我吗?那为何要与一个女人游船,你是预备娶她吗?”
“哎哟,不娶不娶,不过是母命难违,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关系,总是见不得光的,我只能应付一下,但我心里……”
后面说了什么,徐言已经听不到了,僵硬的身子慢慢恢复过来,他却仍觉得沉重。
他一直在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借口哄骗自己,他一直以为,他只是为了地位才会关注小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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