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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救人没多想,事后一打听,才知那煜国公府三少爷是京都绝无仅有的纨绔。
纨绔到什么程度?
这么说吧,他爹煜国公就生了两儿子,长子坠马摔断了腿,都没想过立嫡次子的他为世子。
不爱读书,好斗偏武功又不行,打架从来没赢过,挂彩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命好有个皇帝舅舅护着,他估计早被赶出家门,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这样的人,哪能和他扯上关系啊?
犹豫不决了一整天,良心终是压倒理智,决定第二天一早就去赵王府坦白,她不能害人家小郡主哭鼻子啊,万一再想不开寻死怎么办?
结果当天晚上,就被人摁着颈脖淹死在了浴桶里,再醒来就换成她了。
当时季清宁准备沐浴,脱的都只剩件亵衣了,刺客再晚一点进,就能看见她穿的束胸了……
想到这里,季清宁抬手扶额。
她可能想多了。
她这身材别说束胸,可能穿肚兜都是多此一举。
某部位真一马平川啊啊啊。
当时醒来,又身着男装,着实把她骇了一跳,以为真穿成个男人了。
还好还好。
虽然欠缺了些,总好过多长一部分。
让她担心的还是这间屋子,她没死成,昨儿刺客进来,肯定看到这些瓷器摆件了,到时候一狠心弹劾,不只她要没命,还要捎带上她爹和季家上下跟着一起遭殃。
正想着,就听到脚步声隐隐约约的传来,渐渐清晰。
随着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走进来一小厮。
说是小厮,其实是丫鬟装扮的,一身青色粗衣,难掩眉间秀气。
季清宁没能继承原主记忆,她所知道的都是这丫鬟告诉她的,包括她爹季怀山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廉好官。
但对着这么间奢侈屋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啊,总不至于前世动辄上百万千万的古董在古代是烂大街的东西吧?
对了,这小丫鬟还有个很霸气的名字,叫铁锤。
小丫鬟端着托盘进屋,哭肿的双眼,外加一脸的炭灰,像极了一只花脸猫。
季清宁瞧的忍俊不禁,结果小丫鬟看见她手里拿着的碧玉瑞兽宝瓶,赶紧把托盘放下,过来道,“姑娘,你可别碰这些东西,砸坏了咱们赔不起的。”
季清宁有点懵,“赔?”
“这不是咱家的?”
铁锤瞅着季清宁,想起自家姑娘失忆的事,酸了鼻子道,“老爷穷的身上连铜板都没几个,哪有钱买这些啊,都是老爷朋友的,这小院是借给咱们住的。”
提到这事,铁锤忽然想起来件要紧事没说,赶忙补上,“我爹不识货,说这些都是赝品不值什么钱,姑娘和我就都没把它们当回事,拿着玩不小心碎了一个。”
“昨儿晌午我偷偷拿摔碎的出府准备买个新的替换上,结果那瓷器铺老板骂我们是败家子,说那瓷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少说也值五百两,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一样的。”
“五百两啊,老爷一年才五十两银子的俸禄,把我爹和老爷一起卖了都赔不起。”
小丫鬟一脸发愁。
虽然闯祸的是她们,但她觉得这祸她爹得负大部分责任,毕竟不知者不为罪,万一瞒不住了,就把她爹供出来,看他以后还不懂装懂了。
板子可以让她爹挨,但摔坏人家东西是要赔的啊。
本来就寄人篱下了,哪天叫主人家知道,没得气的把他们赶出去。
小丫鬟的爹叫铁山。
是季家管事,也是季怀山最信任的人,更是季家为数不多知道季清宁是女儿身的人。
比起小丫鬟,季清宁自然更信年长的铁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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