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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问真心实意地赞美。
“可惜如今已经面目全非,四时堂再无昔日面貌。”
荆承轻轻感叹。
“太可惜了。”
许问同样真心实意。
“小先生您也这么觉得?”
荆承转头看他,眼神在昏暗的光线里闪动着幽幽的光芒。
“当然。
这扇窗户真的很美,美好的东西被人破坏,总会让人觉得特别可惜。”
许问说。
“小先生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
荆承轻声说,眼睛里有某种光芒变得更加明亮。
许问没有留意,他环视四周,眼睛逐渐适应周围的环境,看清了更多的细节。
他想起荆承之前说的,他那位名叫连墨的曾祖父,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他本来对这位莫明其妙出现,又莫明其妙给自己留下遗产的曾祖父没什么实在的感觉,但现在看见这座宅子,恍惚间却好像看见了一个孩子,站在宽敞洁净的大厅里,回头看着自己的样子。
许问心中一动,突然问道:“请问曾祖父他老人家葬在何处,我可以去拜祭一下吗?”
荆承凝视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轻轻一点头,道:“当然,请跟我来。”
许问跟着荆承,穿过正厅的后门,来到后面的庭院,并沿回廊,向庭院深处走去。
院子一半是空地,一半是池塘。
空地上各种各样的杂草疯长,一角有一口井,井栏半朽,旁边倒着一只木桶,同样也破了一大半。
透过这些杂草,隐约可见塘边的太湖石。
它们顽固地竖在那里,维持着这座曾经精美庭院最后的尊严。
他们越走越深,许问心中疑惑,难道他的曾祖父就葬在这座宅院中?
为什么?
球球一直老实坐在他肩膀上,可现在见到那些飘摇的杂草,突然轻轻一蹬,跳了下去,黑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草丛中。
许问看了球球一眼,回神时,荆承停下了脚步。
“这就是先生的碑。”
荆承道。
他声音低沉,像有风起,许问打了个激灵。
眼前是一面白墙和几竿修竹,竹间墙上立着一道碑,黑色花岗岩制成,上面熟悉的瘦金体写着三个简简单单的字——未竟冢。
“未竟冢?这是什么意思?”
许问有些疑惑。
“先生过世之前,有一些未竟的愿望,他念念不忘,嘱咐我将名字取成这个。”
荆承注视着石碑,平淡地说。
“什么愿望?”
许问问。
“修复这座老宅,将其恢复原貌。”
荆承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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