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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让他们胆怯心虚,被两个医生随意拨弄,一句无菌就把他们吓得唯唯诺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正规的手术室,医生的手从来不会探入污染区,更不会接触污染过的器具,无菌层和污染层有严格区分。
师霁亲手收拾器皿又回去洗手,只说明一件事,这手术,他不打算再继续做下去了。
是动手的时候了!
这时机不错,手术刚做到一半,而且颇成功,阿涛和光头都已经放下警觉,光头有个借口能出去歇歇很高兴,嘟囔着已经推门出去,而阿涛虽然还有所保留,却没动疑心,竖起的手.枪与其说是威吓,倒不如说是壮胆,更多的还是出于——在胡悦来看是对手术的抗拒。
“……我也要做颧骨内推吗?”
“你可能可以不必,但我要看看怎么给你整最能达到目的。”
师霁伸出手,不容拒绝地说,“一会做另一边的时候就可以构思手术方案,这样最节省时间——你什么血型?”
“啊?我——我不知道。”
阿涛说,他已经完全被带偏节奏了,“这还需要血型吗?”
“面部神经丰富,手术前必须问清楚血型,否则一旦发生大出血的话,不知道血型你就死了。”
师霁面不改色,“不知道只能现验了——你到底要不要做手术?”
他伸手去摸针筒,阿涛的眼神跟着过去,他的节奏已经完全被打乱了,枪.口甚至开始微微抖动,胡悦几乎能看穿他的心理活动:要验血就得靠近,得放下枪,得更进一步地失去主动权,更重要的是得接受自己也要动手术的事实——
理智上,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对自己是最好的安排,但这不代表感性上他们也能接受无碍。
阿涛一双凶目在胡悦和师霁之间来回游动,抗拒之色越来越浓,间有狐疑,又不无挣扎。
“……行,我验血。”
他往回瞥了眼门外:光头就站在走廊不远处,影子很明显是夹了根烟在抽。
“但不要你。”
他举起手.枪,这一次表情是下定决心的狰狞,像是要把主控权一把夺回,枪口对准了胡悦,“你,过来给我验血,快。”
这是对师霁戒心较高,怕他不好控制,所以让她来操作更放心?
胡悦和师霁对视一眼,她觉得师霁似要说话——他的表情看不清,但肩线比刚才紧绷。
她在他说话以前拧了一下眉头:不管什么理由,阿涛又开始蛮不讲理模式,不能再加压了。
师霁的肩膀比之前更紧绷了,但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比之前更无所谓。
“好,那胡悦你验血,我来缝合。”
胡悦答应一声,放下针线,和师霁擦身而过,走向阿涛。
“啊?”
“丑话先说在前头——不管你是走谁的门路进了十六院,都别来和我抢师医生——”
短发女孩掠了胡悦一眼,伸出手拂过浏海,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闪闪发光。
“这个助理的位置,我要了,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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