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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开车回去,梧桐夹道而生,树冠遮天蔽日,缝隙中的月季绽得秾秀又茂密。
秦渡沉默得可怕,将车停在车位上,从盒子里拎了把瑞士刀下了车。
许星洲没有问他做什么,她靠在副驾柔软的皮靠椅上,莫名其妙地又有点想掉眼泪。
不能哭,许星洲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清醒着,没有被怪物捉住拖进深渊,就不能真情实感地哭出来。
零零星星的光斑落在她的腿上,许星洲只觉得眼前模糊起来,泪水一颗颗地往外滚。
可是许星洲还没正经开始哭呢,秦渡就开了副驾的门。
秦渡手里小心地捏着五六枝他刚剪下来的龙沙宝石和藤绿云,看到许星洲,先是楞了一下。
“……怎么哭了?”
秦渡嗓音沉沉地问:“我下去给你摘花。”
原来是摘花啊。
许星洲抽抽搭搭,摇了摇头,擦了眼泪,不回答,刚要下车呢——
——秦渡就捏着那些花,往前一倾身。
将许星洲打横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的许星洲:“……”
“你不是脚疼吗,”
秦渡道貌岸然道:“师兄不抱你你怎么上楼?”
许星洲眼眶小泪花儿还泪盈盈的,懵懵地问:“……可是我不是自己走下来的吗?”
秦渡漠然道:“那是以前。”
什么以前?以前和以后的分界线是什么?许星洲脑袋上冒出问号,连哭都忘了。
接着秦渡以指头粗粗一抹许星洲的眼角泪花,将车门一关,丝毫不顾虑周围人眼神地将许星洲抱在了怀里,上了楼。
电梯里,许星洲小声问:“……什么以前?是因为我病的重所以你才准备抱我上去的吗?”
秦渡嗤地一笑,道:“就是听了你讲那件事,觉得你崴脚这件事,是我的错。”
许星洲心里,霎时重新开出了花儿。
她鼓了一下勇气,抬手抱住了秦渡的脖子,故意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她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许星洲抱住秦渡的脖子后,秦渡剪来的那几支又白又大的月季在她脸边蹭来蹭去,花瓣软而鲜嫩。
她的脸偷偷红到了耳根。
“——师兄这种男人很有责任感的,”
秦渡道貌岸然道:“你这个伤师兄负责了,你现在适应一下,以后还要抱。”
许星洲:“……哦。”
许星洲心想秦渡能不能多找两个理由,我睡觉的时候也想抱着……
电梯到了三十楼,秦渡眉头一皱,故意使坏问:“不过话说回来了,小师妹你得有一百多斤了吧?”
许星洲:“……”
你才重,你全家都重!
许星洲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气愤地拼命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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