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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嘴巴上也只是应了句:“好的,我等下就去联系陆总。”
但她心里其实是有种被现任老公推出去问前任老公要钱的被利用感的。
要钱这事毕竟不光荣,现任老公要面子,不好自己去开口,于是就把她推了出去。
可是她不要面子的啊?
然而小人物在大人物面前,又哪有要面子的权利。
她把这些怪怪的感觉压了下去,把由此产生的隐秘的不舒适感也深藏了起来。
她想也许是她太敏感想多了,也许她把自己看得过重了,也许就算没有她,石英也还是会拉着陆既明一起做项目。
她可能只是正好处在新旧老板之间,因而造成了仿佛新老板是在通过她拉着资金渠道多多的旧老板入伙。
她可能太高估自己了,陆既明凭什么因为她这条纽带就和石英紧紧联系在一起?这不可能的。
假如他们能绑定在一起,一定是和她没关系的,一定是因为恰好陆既明有资金渠道,恰好石英有项目资源,恰好她可以做资金渠道和项目资源中间微不足道的联系人。
宁檬把一瞬间这些千折百转的心思很深很好地隐藏起来,没有让石英透过她的神态表情触摸到这些弯弯绕绕的九曲回路。
她发现自己可能又有所成长了,她离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行业大佬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步。
从石英的办公室出来,宁檬就联系了陆既明。
她以为陆既明会吊兮兮端个架子说我考虑考虑,结果没想到他居然很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好啊,那就一起做呗,正好年底前我手里还有一大把钱花不出去呢,啧,真愁!”
宁檬:“……”
她觉得前任老板除了拧巴能喷外又多了个醉人的品质——越来越贱格。
宁檬把陆既明有意愿合作的想法汇报给了石英。
石英立刻打电话给陆既明,直说怠慢怠慢,这事应该由她第一时间亲自和陆总说的,那陆总既然有合作意向不如我们当面碰一下后续的具体安排吧?……
在石英热情的通话声里,那种不适感又隐隐从宁檬的心缝里钻出来,沿着她的胸腔到处顶撞游走。
怎么办,她还是觉得自己像被现任出卖给前任换钱花的花姑娘……虽然她长得不咋好看。
石英带着宁檬到既明资本一起开了次会。
宁檬有点感慨,上次在同样的会议室开会,石英是外来的客,她却只是陆既明的秘书;现在还是熟悉的会议室,熟悉的人马,却已是不同的身份和阵营。
她也变成了客,一个终于能做项目的客。
石英和陆既明敲定了一些具体事项。
从下周开始,他们将联合派人去那家企业做现场尽调(到企业现场做尽职调查)。
石英笑着说:“我这边打算派宁檬过去,但她缺乏系统的现场尽调经验,得有个人带带她,但这人我暂时还没想好。
陆总您这边呢?”
陆既明搓搓下巴,好一副用心思索的样子,然后他放下手,手指一敲会议桌,说:“正好,我发小家在x市也有家公司,最近一直让我过去瞧瞧呢,要不然我这边就我亲自去吧,当是顺道了!”
宁檬一下惊凸了眼珠,差点把舌头都吐出来。
现场尽调他大老板要亲自去做?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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