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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下意识接了句:“牢底坐穿。”
话音落下,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不约而同笑了。
陆九万严肃警告他:“你这个思想要不得,以为我们白泽卫是吃干饭的么?”
白玉京卸掉了肩背上的那根弦,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
他倚着车壁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道:“我晓得在你面前装不了多久,可不那么做,我这等纨绔子弟,根本无法靠近你三步内。
你肯定会把我丢出白泽卫官署。”
陆九万疑惑地看他:“你正大光明报官,我怎么会丢你?”
“你确定?”
“当然。”
陆九万正色道,“诛罪戮奸,式合天意;雪冤决滞,乃副圣心。
无论是从做人还是为官来说,我都没有推诿塞责的理由。”
(语出《资治通鉴》,意思是诛讨罪犯,杀戮奸邪盗贼,正合天意;使冤杜昭雪,滞留的案情得到判决,符合圣心)
白玉京似乎被震住了,许久才轻声问:“哪怕我要说的事情很荒谬?”
陆九万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地道:“公爷说的若是令郎托梦之事,那还是算了吧!”
白玉京闭口不言,马车突兀地安静下来,静得人心头发慌,便衬得外面一声吆喝格外响亮:“瞧您说的,您这么能编,咋不去当说书先生呢!
那醒木一拍,大钱哗哗地来啊!”
马车里的氛围似乎更耐人寻味了,陆九万率先撑不住,“噗嗤”
笑了。
这声笑似乎打破了什么隔阂,白玉京亦轻轻笑开了。
他笑容清浅而柔和,像极了初夏时节沾了落花的微风,这么瞧着,方让人觉出那一星半点读书人的气质。
陆九万缓了缓,重新寻了话题:“你为何认为,装乖能靠近我?”
“因为我长得好看。”
白玉京顶着陆九万见了鬼的神情,托了托下巴,耐心解释,“我研究了你所有相亲对象,发现但凡第一面就把你留住交谈的,无一例外,都有一副不错的皮相。
他们有清高矜持的,有意气风发的,有颇具男子汉气概的,你,从不找一样气质的。
就目前来说,你身边还未出现过乖巧听话的。”
这话委实有点惊悚,陆九万敢保证,陈媒婆对她都没如此上心过。
惊悚过后,她心中又泛起了一层层说不清道不明怪异感觉。
怎么说呢,白公爷委实病得不轻,为了个噩梦,能偷摸钻研白泽卫千户的喜好,也不怕被当作心怀不轨之徒,步许鹤鸣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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