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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嘉鱼囊中的金环儿忽然唧唧鸣叫起来,更增诡异。
到得庄外,白衣人抬手一送,那黑衣人乘势一跃便进了树丛。
白衣人回头瞧了一眼庄院,也随之隐匿身影。
嘉鱼捏紧紫袖手腕,只怕他出声。
紫袖却咬住嘴唇,看得目瞪口呆。
白衣人的身姿,他刚刚看过不久;那一回首,更叫他借着朦胧月光看清了侧脸。
那人是展画屏。
他来这里做甚么?那个黑衣人又是谁?是魔教的教众么……教众!
他如被五雷轰顶,顿时想了起来:他戴着面具摸进魔教时,第一个撞上的,就是那黑衣青年。
他当时没有识破自己伪装,他当真是魔教的人!
嘉鱼看二人隐没在黑暗中,便拉着紫袖朝后退进暗处,一手按住金环儿,直到它不再叫了,才松了一口气。
紫袖皱着眉头,发觉她的手还捏着自己,一直颤抖,便压低声音问道:“怎么了?”
嘉鱼看着他,结巴道:“银……银环儿!”
她指着庄院道,“方才天一暗,那个亮点,是银环儿!
银环儿还在!”
紫袖瞧着她激动神色,再回想方才所见,终于明白了,问道:“黑衣人身上那个亮点,是甲虫?你怎么知道是银环儿?”
嘉鱼吸了口气道:“我知道!
金环儿也知道!
乔木庄,是乔木庄……”
她眼神中透出一股狠厉,瞪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庄院,低声说,“兴许就是他们偷走了银环儿,莫非是那黑衣人瞎撞,惊着了它?好在银环儿老实不乱跑,咱们得去追那两个人,只不知他们去向何处。”
紫袖却道:“不要紧,我给你捉回来就是。”
嘉鱼惊讶道:“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你认识他们?”
紫袖道:“我知道,我一定给你把银环儿带回来。”
嘉鱼还要再问,二人眼角一花,连忙朝下一看,一个影子再次轻盈飘过,竟是那白衣人又回来了。
紫袖难以置信地瞪着展画屏,只见他轻车熟路,径直飘然进了一重院落,在门前稍一停顿,便悄无声息进了正房;不片刻又出来,也不急着走,到院角稍微一顿,便闪现一星火光。
他站在那里,直到那火苗当真烧起来,像是满意了,脚下轻点,飞身越过墙头,鬼魂一般停留在隔壁院内,如在等候欣赏背后的动静。
紫袖浑身冰凉,和嘉鱼相顾骇然,不敢动弹。
院中火势一起,便有警醒的人大叫起来,随后房中传出女子尖声哭喊:“来人!
来人哪——夫君,夫君!”
院中有人奔走,火光很快灭了,却谁也不曾想到自己距行凶之人仅有一墙之隔。
四下里不断有人举着灯火围过来,紫袖紧紧掐住大腿,看着不慌不忙的展画屏:他立身黑暗中侧耳静听一番,才腾身而起,将有人的方位统统避开,白衣掠过乔木庄重重院墙,似一朵雪花般落地,随即闲庭信步没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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