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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舱。”
埃德温没留什么情面,他的目光搜寻着塞拉脸上的疲惫:“皇族在做关于控制雌虫和亚雌的实验,这件事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们获得了突破。
少雄主是因为这件事而忧虑吗?”
塞拉被逮了个正着,手指轻轻捏紧了膝盖上的布料,才磕磕巴巴地说:
“没有的事,雌父,我没有——”
“为什么要瞒我?”
雌虫破天荒地再次打断了塞拉的话,黑发雌虫微微歪了歪头,他的困惑中夹杂着不容错认的火气:“今早也是一样,少雄主明明知道克里森没有说错话,我确实——我确实做出了不齿的身体反应,可少雄主却向我道歉,仿佛担心我无法承担自己的错误。
如今又是如此,你为皇族的研究成果忧虑,却不肯在我面前承认,你担心我承受不起你承受的压力吗?”
埃德温的双眸在怒火中明亮至极,让塞拉丝毫无法移开视线,雄虫的血液越来越烫,心跳声几乎刺穿他自己的耳膜。
“因为我被你标记了,是吗?所以我在少雄主眼里成了脆弱的易碎品,连一个坏消息都无法承受,还是少雄主不想允许我面对真实的一切?”
埃德温知道相比于情绪丰富的雄虫,雌虫和亚雌天生就不被允许成长得太过细腻敏感,而军雌又是其中出了名的冷硬木纳,所以通常极为不受雄虫喜爱。
而他的小雄子在所有的雄虫中,又属于情感丰富,细腻温柔的典范。
埃德温从没见过比塞拉更擅长表达情感的虫族,而在塞拉的影响下,他也渐渐开始领悟过去从未想过、从未接触过的情绪,其中就包括塞拉口中对他而言极为陌生的“爱”
。
在被雄虫标记后,埃德温更是明显的感受到他和塞拉之间的连接,雄虫的信息素是一种气味,却也并不完全只是嗅觉的体验,它和精神海紧密相连,渗入雌虫身体的每一寸,埃德温有时候觉得塞拉的一部分通过那次标记,被遗留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能感受到雄虫的许多曾经被他忽视过的情绪。
在塞拉还是个幼崽时,埃德温就没有质疑过虫崽对他的爱,如今有了这层连接,他更是时刻都能感受到雄虫对他的在意和关注,他知道塞拉爱他,比他知道的所有雄虫对雌虫的感情都要真挚,但在他们复杂的关系中,这份沉重的感情让埃德温感到无法呼吸。
他能感受得到,他的虫崽在拼命保护他。
在他卧床不起时,他就隐约感受得到塞拉想要将他留在公爵府的卧房里,留在安全的巢穴里。
而这份保护,让埃德温感不知道怎么承受。
他是个军雌。
他无法成为一个围绕着雄虫谄媚讨好,将自己的身体、灵魂和思想全部奉献给雄虫的亚雌或者雌虫。
他深爱着自己的虫崽,但他只想保护虫崽,为虫崽搏命和战斗,为他创造一个他想要的未来,而不是满足虫崽的一切想法,而不是称为虫崽贴心、温柔又无害的雌父。
他会让塞拉他的虫崽感到失望吗?他仍然不能做一个塞拉想要的雌父,他没法留在这个被雄虫气味萦绕的空间里,没法只待在雄虫身后,任由自己的虫崽保护在塞拉几乎给了他一切之后,他仍然有着自私的、想要回归战场,做回军雌的想法。
他仍然想要战斗,惦念着他的同胞,他知道,作为一个雌父他糟糕透了,可是他只是做不到躲在虫崽身后,等待一切自然发生。
埃德温因此而感到迷茫,他看着他长大的虫崽压抑着情绪,感受着雄虫过剩的保护欲,雌虫的天职告诉他要服从自己的雄虫,雌父的本能告诉他要满足自己的虫崽,可是在所有身份之下,他还是埃德温。
埃德温的雌父是一个军雌,他的同胞在战场和雄虫的残暴统治下牺牲,他的元帅被教廷剥夺翅翼折磨致死,他的虫崽险些死在了教廷手里。
埃德温无法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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