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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蜃境归墟（第2页）

往生殿的青铜灯剧烈摇晃，三千冰棺表面凝结的霜花突然炸裂。

陆昭明按住震颤的九曜玄骨，看着棺中克隆体的月牙瞳同时转向西北——寒江城地脉深处传来龙鳞摩擦岩层的轰鸣，震得他左眼破碎的银瞳渗出冰晶。

"

是龙渊祭坛。

"

敖烬的残魂从星陨剑柄钻出，龙须缠绕剑锋划出血线，"

璇玑殿主用你的分身精血，强行破开了归墟禁制。

"

蜃楼鬼市·未时七刻

百里惊鸿踩着屋檐破碎的瓦当跃下，断水剑劈开笼罩街市的浓雾。

傀儡丝从雾中探出，将整条长街化作提线木偶戏台——商贩们脖颈挂着玉蝉吊坠，动作僵硬地重复着"

牧神者永生"

的唱词。

他剑锋挑起货摊上的青铜匣，匣内三百张人皮面具突然活化，每张都化作陆昭明的面容嘶吼："

时辰未至！

"

面具眼眶里钻出的傀儡丝拧成股，将他拽向地底深渊。

下坠时瞥见深渊底部，竟悬浮着缩小版的玄渊阁模型，阁中每个纸人都顶着慕青璇的脸。

归墟禁地·龙血碑林

陆昭明的靴底陷入黏稠血沼，九曜玄骨在脊背灼烧出龙形烙印。

碑林间矗立的十二根盘龙柱突然转动，龙目射出金光将他钉在中央祭坛。

璇玑殿主的虚影从碑文浮现，手中钓竿的丝线穿透虚空，末端系着七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印着"

陆昭明"

的命格篆文。

"

你以为斩断因果便能破局？"

虚影挥动钓竿，心脏表面浮现不同时空的画面，"

每个你都在重复弑师、灭门、堕魔的轮回。

"

星陨剑突然挣脱掌控，剑身银瞳流出血泪。

陆昭明借着血光看见真相：祭坛下方埋着具千米长的龙尸，每片逆鳞都刻着《太初玉册》残篇，而自己脊骨的九曜玄骨正是取自这具龙尸的第三节椎骨。

天机阁遗址·申时

慕青璇第七十九号克隆体撞碎冰棺，月牙瞳在废墟投射星图。

她机械手指插入自己颈椎，扯出三根染血的傀儡丝——丝线另一端竟连着百里惊鸿的断臂伤口。

"

找到...本体..."

克隆体突然自燃，灰烬中升起青铜罗盘。

盘面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归墟方向。

百里惊鸿挥剑斩开罗盘，内部掉出半块星陨玉佩，玉佩裂痕中渗出黑血，在地面汇成"

往生殿主"

四字。

归墟核心·戌时三刻

陆昭明徒手撕开龙尸逆鳞，鳞片下的《太初玉册》残篇突然活化，文字如蜈蚣钻入他的七窍。

剧痛中看见十七年前的灭门夜真相：玄渊阁主跪在龙尸前，亲手将九曜玄骨植入他体内，而递刀的慕青璇本体眼中流转着璇玑殿主的垂钓金光。

"

容器终于成熟了。

"

璇玑殿主真身从龙尸眼眶爬出，他的躯干与龙筋缠绕，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根钓起陆昭明心脏的鱼竿。

三百个克隆体从四面八方涌来，齐声吟诵唤醒牧神者的禁咒。

九曜玄骨突然爆裂，陆昭明的脊椎生长出龙尾。

他反手抓住星陨剑刺入自己咽喉，剑锋穿透的刹那，所有时空的分身同时发出哀嚎——归墟深处睁开只覆盖整个天穹的龙目，瞳孔中映出被傀儡丝缠绕的三界。

寒江残冰·亥时末

敖烬的龙魂盘踞在重建的城楼，看着陆昭明从归墟裂缝跌落。

少年周身缠绕着破碎的傀儡丝，左眼被龙鳞覆盖，右眼重生的银瞳中沉淀着星砂。

"

你解开了第一重封印？"

"

是牧神者自己解的。

"

陆昭明摊开掌心，里面蜷缩着半条挣扎的龙筋，"

祂太急于品尝我的绝望，反而暴露了归墟锚点。

"

远处冰川传来冰层碎裂声，露出深埋的青铜巨门。

门缝渗出黑雾，雾中漂浮着无数玉蝉，每只蝉翼都刻着不同时空的日期——最近的那个，正是玄渊阁灭门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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