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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令覃氏心里不快极了。
而齐子赋这会儿也是冷着脸道:“枝枝,母亲都被你气哭了,你还半点反省的意思也没有,你的贤德和孝道呢?”
容枝枝听着他一家颠倒黑白的话,很奇怪,她心里竟然都已经十分平静了。
淡淡看他一眼,提醒道:“夫君说笑了,我一个要被夫君贬妻为妾的人,还要什么贤德?”
“夫君与其问我孝道,不如问问你自己?若不是你与人无媒苟合,在宫宴上说出贬妻为妾的话,小姑的婚事会被你连累吗?”
“婆母口口声声怪我,但明眼人都清楚,事情实则因你而起,所以将婆母气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这个始作俑者!”
齐子赋一脸失望地看着她:“枝枝,你看看你现如今的样子,我说一句,你顶几句,你哪里还有半分班昭之德?”
容枝枝依旧不动气,平静地道:“我先前有班昭之德,为世人赞颂的时候,在这府上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连正妻的位置都保不住。
既然这样,我还要那些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齐子赋被噎住。
覃氏看着容枝枝,厌恶道:“瞧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我儿不过就是叫你做妾罢了,这是多大的一件事?”
“我儿爱重你,不是比什么都强?要那些正妻的虚名有什么用?”
“都是一家人,就该荣辱与共,你当日在宫宴上,若是能为这个家着想,不要那么自私,又怎么会把局面弄成这般?”
覃氏都想问一句,从前自己的那个温良贤淑的儿媳,到底哪里去了!
容枝枝已经知道谢氏来说了什么,时刻便也懒得再与他们在这儿耽搁功夫,多看齐家的众人一眼,她都觉得犯恶心。
于是听完了这话,她一脸恭顺地对覃氏道:“婆母说得有道理,一家人确实是荣辱与共,待儿媳一会儿回去了之后,便遣人给婆母送一本礼记。”
“婆母不妨好好读一读,免得将您不妥当的想法,叫小姑子学了去,使得小姑子日后在婆家,也觉得做妾是个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那样,过段时间,小姑子好好的正妻变成了妾,我们信阳侯府不是也跟着丢人?”
覃氏气得脸都青了,指着容枝枝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我不读书吗?”
没有什么文化,一直是覃氏最尴尬的事,父亲出身草莽,被朝廷招安后立了些功,才当成官,是故她小时候也没机会读书。
若不是因为信阳候当年心里有个贱人,其实也轮不到她这样的出身,嫁给侯爷当正妻,不认识几个大字,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许多命妇还因此看不起她,侯爷也总是鄙夷她这一点。
好不容易做了这些年侯夫人,名声好听了些,今日竟是又被容枝枝刺中了心中短处。
齐子赋见覃氏受辱,也立刻黑了脸,道:“容枝枝!
想来是母亲对你太好了,叫你忘了规矩,你还不快磕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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