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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给婴儿做衣服?”
仲雪走近些,随后似大惊失色,“难不成你怀有身孕?”
三春吓了一跳,手下一偏,立刻把原本就所剩无多的布料裁歪了。
她回头看一眼仲雪,哼道:“谁说是给婴儿,这是我自己所穿。”
仲雪两根手指掐着捏起布料,“何时你身体缩的这般小了?”
三春瞪大眼睛,看着那巴掌宽的布,也很奇怪它的尺寸。
这几天她裁坏了就剪掉,剪着剪着难道就成这样了吗?
他问:“好端端的你做什么衣服?”
三春把那剩下的一点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觉得扔了可惜,就练练手了。”
或者也是实在无聊,总算能找点事做。
仲雪也不在意,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不喜欢的东西也不会浪费,总要让它物尽极用,这么看来,只是她极不喜欢这块布而已。
“你真要学,明日叫裁缝来教教你如何?”
“那倒不必。”
三春慌忙摇头,她还不想以后靠做裁缝谋生。
侍女给两人泡上茶,仲雪品了一口,道:“下次出门叫我一起吧。
大梁看似平安,却也是蛇龙混杂,想去哪儿跟我说一声,有我陪着总安全些。”
三春立刻双眼晶亮,“想去哪儿都行吗?”
“然。”
她双手举得老高,“那我要去秦国。”
仲雪面色微沉,“你看上秦太子了?”
这话三春真不敢恭维,那个秋行太子一想到他就觉得恶心。
忙道:“不然,不然,他没你的翩翩风度,也没你长得美。”
仲雪很受用,笑着握住她的手,“多谢谬赞。”
三春点头,她本来就是谬赞嘛。
※
仲雪说了要带她出去,可他实在太忙,经常三五日都看不见人影。
三春在府里待了月余,却只摸着跟他出去过一次,还是去城郊的军营里。
玩是没玩着,最后只靠着软垫睡了一觉,打着哈欠回来了。
她自然抱怨万分,仲雪再三保证一有机会肯定带她出去,她才老老实实又熬了几日。
转眼已是中秋,这一日乃是宫中盛宴。
仲雪要去入宫拜见魏王,便带了她同去。
三春早就想去王宫里转了转,听说魏国的王宫是七国中最豪华的,就连那里铺地的砖都是金的。
她早早的收拾停当,在厅门前等着。
乍见他从厅堂缓步而来的身影,她有些愣神。
他今日不是惯常的锦衣华裳,而是一身玄色冕服,漆黑的发丝束在纯色的冕冠之中,额前垂下冕帘,投下的阴影微微挡住脸上逆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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