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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戛然而止,像是在极力克制,只听得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那是后怕。
宛宁被当头一喝,狠狠一怔,抬眼撞进他复杂暗沉的眼,这一次的疾言厉色竟然比上回她偷玉龙令还让她胆战心惊,顿时又怕又委屈地红了眼。
“我,我小时候也爬过树的,这个窗,我看过的,我站得稳就不会有事的......”
宛宁鼻子酸酸的,声音也低低的。
看着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可怜兮兮的模样,谢玦所有的怒火顿时一闷。
“那你站稳了吗?”
谢玦无情地拆穿她,语气生硬的有些不自然。
宛宁不服气,闷声道:“若不是你突然来了......”
“呵。”
谢玦突然冷笑一声,宛宁心下一咯噔,抬眼看去,就见谢玦一脸的沉郁,眼底似是闪过一丝自嘲,“竟还是我的不是!”
本来就是。
宛宁可不敢这么说,只是闷着头的样子,谢玦也不难猜。
想起方才若是他没有及时出手......心跳就狠狠撞了下胸腔,但一想到她因为自己来了,就吓得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不禁背上生了冷汗,在烈日下灼烧腾升出怒意,可这股怒意在对上宛宁的委屈时,又再度偃旗息鼓地闷在了胸腔,震得他心疼。
他突然松开了手,宛宁这才反应过来,她一直被他抱在怀中,她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她一时怔忡红了脸,低头看到裙摆湿了一片,下意识看向谢玦,他的衣摆也湿了。
是了,刚刚两人差点掉进荷花池,
沉默半晌,谢玦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若是来的是姜至,你便不怕了是吗?”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噙着一丝冷意,细听却又有一丝嘲弄似的。
宛宁不明白,这件事和姜至有何关系?但他这样问,她还是老实点点头:“嗯。”
“啪”
的一下,谢玦的太阳心猛跳一下,倏地攥紧了手指抑制心头的动荡。
他堂堂定国公不该纠缠这些。
这时石通跑了过来:“公爷,表小姐,没事吧?”
“让人把这荷花池填了!”
谢玦突然冷冷命令。
石通一愣,荷花池?这才惊觉公爷和表小姐的衣摆都是湿的,那是方才落地没注意?不对啊,公爷一向警觉,这荷花也一直都在,怎会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关心则乱?
这会又要填荷花池莫不是.....不好对表小姐发火,拿荷花池出气?
不会不会,他家公爷可不是任性之人。
石通心下百转千回,嘴上早已称“是”
。
“带她回去换衣服!”
谢玦冷冷丢下一句,转身离开。
一直被他的怒火震慑的宛宁,见他要走,她急切唤他:“表哥!”
谢玦脚步顿住,却不曾转身。
宛宁提着湿漉漉的裙摆小跑上前,绕到了他面前,细弱开口:“表哥,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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