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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林烟怕吵醒珍珠,所以压低了声音。
“睡了?”
他问。
寂静的夜里,男人悦耳的嗓音穿过丝丝电流声,抵达耳畔,宛若呢喃,让人心安。
林烟耳根有些烫,她“嗯”
了一声,又问:“你到了?”
问完又觉得这话冒着傻气。
宁则远果然笑了。
笑声很轻很淡,是他惯常的模样,林烟有些窘迫,就听他问:“你和珍珠今天还好么?”
声音里满是担忧。
林烟心里很暖,她说:“我们没事,你别担心。”
电话里是片刻的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像是面对面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旖旎。
“林烟……”
宁则远轻轻唤她。
“嗯?”
“别担心,一切有我。”
还是这平平淡淡的七个字,却是他对她的承诺,倾其所有,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的。
紧紧握着电话,眼底重新泛起潮湿,林烟心底涨的很满,涨的很痛,全都是感动,深深的感动!
这样一个无助的夜晚,他虽然不在身旁,却给了她最无微不至的关心。
这样一个孤寂的世间,恐怕再没有一个人像他对她那么好了……
纤长的眼睫轻颤,林烟低低说:“我知道。”
顿了顿,她又说:“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着,按时吃饭。”
字字句句都是林烟的关切,薄薄的唇微微上扬,是个舒展的笑意,宁则远说:“知道,安心等我回来。”
等他回来……
这四个字好像淅淅沥沥的雨,落在心上,清清凉凉,林烟控制不住的战栗。
——
结束电话,宁则远偏头注视着车外,敛起笑意,面容复又冷峻。
这两天宁氏这边的工厂有人故意寻衅滋事,推推搡搡之间就发生了一场冲突,还有几个人受伤。
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得不亲自过去处理。
还有林烟的事……
宁则远头有些疼,用力捻了捻眉心,可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依旧紧蹙,薄唇抿着,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沉冽与淡漠。
——
宁则远第二天早上到厂区的时候,那些闹事的人还在,而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拉着红色的横幅,血淋淋的,让人很不舒服。
现场还有记者在,显然想要闹大。
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昨晚到酒店之后又忙到很晚,今天在车里补了会儿眠,如今眼底微微睁开,是一片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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