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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台风过境,风雨交加,天气很糟糕。
其实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下暴雨,持续到现在,刚刚才停雨。
今天托儿所不开门,珍珠还得再托付给李姐看一下。
想到珍珠的事,林烟不免头疼——婉婉妈妈身体彻底不行了,老人家临终前想见珍珠最后一面。
如果不是台风来袭,从宁则远别墅回来,林烟就会买车票带珍珠赶过去,现在这样只能等天气稍微好转一点。
这里是老旧的居民社区,排水系统很差,不过一个晚上,外面就积起高高的水。
林烟不得不回去换了双拖鞋,裤脚卷起来,直接蹚水去公交车站。
虽然雨停了,积水却直接漫过小腿肚子,冰凉刺骨,这会儿风又大的要命,一下子吹过来,林烟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段路她走走停停,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头。
“林烟。”
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
男人的声音不算高,这两个字在台风中掠过,沉稳,有力,居然没有被撕裂开——正是今天提早出门的宁则远。
林烟微微一怔,那辆熟悉的车就停在旁边。
开车的是顾锐,宁则远坐在后排。
车窗缓缓降下,他定定望过来,眉眼沉隽,意思不言而喻。
林烟自然犹豫。
她不想欠他的啊……
可是林烟刚摆手拒绝,天公不作美,好容易停止的雨突然间重新噼里啪啦下起来。
林烟毫无准备,被淋个正着。
宁则远打开车门,“快点。”
他说着又往里面挪了挪,给林烟腾了地方。
林烟悻悻坐进去,客气地道了谢,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又尴尬不已——她的腿上、拖鞋上全都湿漉漉的,这会儿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在她脚边形成了一滩水渍。
这车不便宜……林烟越发懊恼,丝毫没有留心她身上同样淋了雨,直接将真皮座椅也弄上了水。
宁则远视线淡淡拂过她,从头到脚的打量。
林烟愈发尴尬,她说:“宁先生,有没有纸巾,我好擦一擦?”
谁知宁则远直接拿出一条毯子,他说:“别受凉了。”
女人的腿被浑浊的雨水浸泡之后,更显苍白,白皙的腿上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瑟瑟发抖,柔弱不堪,还有发梢上的水,挂下来,楚楚可怜……
林烟一时怔愣住,在这个人的注视下,脸颊慢慢烧起来。
她讷讷接过松软的羊绒毯,低下身擦拭腿上的水迹。
林烟努力心无旁骛,努力聚精会神,可这样狭小的空间,这样的动作,实在暧昧——也不知旁边那人有没有在看,林烟的脸颊更加热了。
她说了声谢谢,宁则远淡淡的说:“应该的。”
说着,他拿出另外一条毛毯,盖到林烟头上,“你头发也湿了”
他说。
那条毯子很大,一瞬间,温热紧紧包围住她,林烟没来由的颤了颤。
她死死低下头,只盯着脚步湿湿嗒嗒的水渍,她好像又做了一场梦,梦里走入他编织的世界。
应该的……
他说,他照顾她,是应该的。
宁则远做了这么多,林烟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经历过种种,她是真的没办法再和这人在一起,也没办法再相信那个梦,梦终有醒的时候,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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