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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着北京站外鱼龙混杂的熙熙攘攘,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喜感。
再联想到刚刚何孟言口中挑了半个小时西装的自己,如何也无法把这个场景联系在一起。
“后来呢?”
我问。
“后来见到你一面。”
他轻吸了一口气,“你托着行李箱,背个小书包,扎着马尾辫,穿了件白色T恤。
你当时看上去可纯了你知道么,我差点都认不出来是你。”
想想也是,我在尊煌的时候总是努力打扮得成熟性感,哪会这副模样。
“我当时吧,也是同情心泛滥了。
竟然觉得,我是不是不该再打扰你的生活。”
这个问句,何孟言自己心生了答案,他不想再把我卷入他诡谲莫测的生活,所以放过了我。
如果那一天他真的拉住我,会怎么样呢?我也不知道,这些假设总是大胆而遗憾。
今晚的何孟言格外感性,每一句话都直逼我的泪点。
也许是他表现得太容易亲近吧,我第一次主动问起他的事情:“你和卢川到底什么关系?”
何孟言没有正面回答:“下次我带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送我回学校,然后自己开车去了公司。
我大四,也没有课,不想耽误他时间绕这么一大圈,说要自己坐地铁回去。
何孟言死活不肯,我说那我得在你车上吃早饭。
何孟言一下子急了,他特别爱他那样揽胜,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在上面吃东西。
更何况我还非要吃那种很容易留下一地残渣的——煎饼果子。
何孟言抓耳挠腮地纠结了一阵,最后竟然服了软:“那要不要豆浆啊?光煎饼果子,吃得不噎得慌么?”
所以我坐在他的副驾驶上,一路又吃又喝被送回了学校。
何孟言明显心中是不爽的,他接了个电话,虽然语气和平时一样,平淡风趣中波涛汹涌,但难免嗓门大了几分,耐心少了一点。
最后他还打了个电话给汽车美容店,约个时间清洗他的宝贝SUV。
我下车之前,他叫住我:“这周末,别忘了。”
我点点头:“好啊。”
周末的时候何孟言要带我去见他说的那个人。
我求他透露一点,他说是亲人。
我吓得大叫:“我不要跟你见父母!”
“还见父母呢,你想的美。”
他立刻不屑地否定。
那会是什么人呢,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次的重逢让他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他的生活,他的内心,他的家庭,正在一点点被我触碰着。
周末匆匆而至,何孟言忙,我也不想太麻烦他,直接和他约在他附近的一个地铁站见。
没想到何孟言却打来电话,说上午不太方便,让我在附近休息一下,等他有空了立刻过来找我。
我也百无聊赖,就近逛了逛,没想到这一逛竟然碰到了冯安洋,这倒是没什么,万万没想到的是,和他一起的女伴竟然是荔枝!
他俩坐在一家咖啡厅里,面前放着些看上去就很高雅昂贵的西点。
荔枝穿了条漏肩的碎花小裙子,一眼瞧去既性感又俏皮。
其实褪去了大浓妆,再管住自己不骂脏话的荔枝,也尽是二十多岁女孩的青春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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