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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时候,她对来自陆仰止的质问始终心虚得无法开口辩解。
殊不知她不确定的态度更让陆仰止心寒。
他问她有没有和墨岚发生过关系,她也只能低着头沉默。
他气得很久没有回家,唐言蹊伤心欲绝,甚至好几次想过是不是要打掉腹中的胎儿,对他而言才算是有所交代。
可那到底是她的孩子,到底是一条性命,她如何舍得?
她只记得那段时间算得上是她这么多年以来,一只手就能数清的最为灰暗的岁月之一。
每天睁眼时他已经不在了,闭眼时他还没有回来。
她瘦得皮包骨头,家里的佣人开她玩笑说,她整个人看起来还没有肚子里的羊水重。
是了,家里的佣人也多多少少听到了风声——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啊,一看到她失宠了,谁都要过来踩她一脚才高兴。
她连喝杯水都要自己扶着腰费劲地走到楼下厨房。
从不会做饭的她,也在那短短一个月里学会了好几道菜。
不是为了做给他,而是为了做给自己,她多少个晚上伤心欲绝,明明没有食欲,还要一边忍着眼泪一边为了宝宝死命往嘴里塞着并不好吃的饭菜。
如若陆远菱不提,唐言蹊都快忘了那段日子。
因为太痛苦太孤独,也因为自责,所以不愿回想。
“我猜你那时候一定觉得仰止对你太狠了。”
陆远菱嘴角扯开一个弧度细微的笑,眼中却冷冷淡淡的没什么笑意。
唐言蹊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否认。
哪个女人的心是钢铸铁打的?
怀着孕本来就脆弱敏感,就算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陆仰止的,就算她真的以为自己背叛过他,还是偶尔会在午夜梦回、含泪惊醒的时候抱着空荡荡的床铺上冰冷的被子想,为什么陆仰止不回来看看她,他爱的不是她吗?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过去那么久的错误这样惩罚她?为什么不听她解释?
她也是被下了药才“做错事”
的,他却没有给过她解释的机会。
不恨吗,不怨吗。
怎么可能。
再加上,就在那前后几天,庄忠泽手里握有陆家黑料的事被她无意得知,唐言蹊冒着极大的风险侵入了庄氏集团,删除了那份文件。
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依然不回家看她。
“你只知道仰止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家里,你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陆远菱抬头望着天花板,目光没有焦距,好像看到了很远的地方,“唐言蹊,就在你‘出轨’的消息被爆出去第二天,你的墨岚就动手让庄氏破产了。”
唐言蹊眸光一震。
脑海里很多零散的细节慢慢穿成一条完整的线。
许多隐晦的猜测也渐渐从心底浮现出来,渐渐变得清晰。
清晰到伤人。
“意外吗?墨岚没出来替你澄清什么,也没有去安慰你受伤的心,而是去……”
她越说,唐言蹊越能感觉到那股凉薄的讽刺扎进身体发肤,“用你写的代码窃取机密害得庄氏破产,让你再一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他以为这样仰止就能对你彻底死心了,他以为仰止在得知你‘出轨’以后就会对你坐视不理了。
可惜……”
可惜。
唐言蹊知道陆远菱“可惜”
二字后面没说出口的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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