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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潮生本来还有些忧伤,一看细辛这样,那本来就不多的忧伤顿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是怎么了?看傻了?”
谢潮生微微笑起来,揶揄道。
细辛怔愣半晌,才陡然尖叫起来:“女郎醒了!”
谢潮生被她的大喊大叫镇住了,一直到细辛重新又回来并且带回来了一个年老的大夫,她还是懵懵的没有反应过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
谢潮生忍不住笑,本来还想再打趣两句的,却发现自己现在实在是身体弱得很。
细辛眼睛里泛着泪花:“女郎,您都已经昏迷了整整三天了。
三郎君和七郎君都要着急死了。”
谢潮生愣了愣:“三兄和七兄都很担心吗?”
细辛招手让大夫来给她把脉,自己让出了地方:“您还说呢,婢子听绿萼她们说,您要是在醒不过来,只怕就要写信去建康了。”
谢潮生乖乖的伸出一只手去让大夫把脉,然后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母亲郗老夫人,住在建康城的乌衣巷里。
“您以后再不可如此任性的。”
细辛念念叨叨的,比平常话多多了:“大夫,女郎这是怎么了?”
把脉的大夫还没有说话,谢潮生先笑了:“能有什么事?左不过就是受了惊吓,再就是体力透支罢了。
不是什么大事。”
“女郎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
细辛才不信,只是碍着谢潮生是主子,没有直接反驳。
谢潮生是真的发现细辛的胆子比之之前大了不少:“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谁惹着你了?”
顿了顿又温言解释:“都说久病成医嘛,知道些也实属正常,你怎么问都不问就说我说错了。”
大夫收回手去,果然也说:“女郎说的不错,是受了些惊吓,那些人于常人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于女郎而言……女郎日后还是不要去人多之处了。”
大夫说的倒是很委婉,可其实言下之意还是让谢潮生不要多出门的好。
谢潮生格外郁闷,但是也知道,依凭她这种重生了还没有一旬,就有半数时间是在昏迷中度过的人,最好还是乖乖的不出门的好。
就算是要出去,暂时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您也是的,非要往外跑,这一回吓到的可不只是三郎君与七郎君呢,就是谢氏的几个郎君也都让人来问了。”
细辛念念叨叨的还没有完:“您自己一躺三天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可是都担心坏了。”
谢潮生讪讪的笑。
细辛不可能不知道谢潮生不喜欢别人说她身体弱,甚至很是避讳提到,但是这一回谢潮生都已经示弱了她还在说,证明谢潮生这一回确实是做的有些过了。
“好了好了。”
谢潮生叹气:“我知道了。”
突然间想起什么:“我怎么没有看见香橼?”
细辛原本已经不哭了,闻言眼睛又开始湿了:“婢子还以为女郎不会问呢——香橼因没有照顾好女郎,三郎君说要发卖了,被七郎君拦下了,如今还关在柴房里不曾放出来。”
谢潮生愣了愣,然后皱眉。
“主辱臣死,却也不是这般的。”
谢潮生慢悠悠的,是说给细辛的,也是说给那个注定会见到她两个兄长的大夫听的:“我未曾受辱,香橼也做了她应该做的,却不必如此苛刻。
让人放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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