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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潮生隐约察觉到什么,不动声色的说。
谢歆笑了一下,眉宇间显露出了疑虑很是向往又很怅然的神色:“我们家最会打仗的人,其实是一个女子。”
谢潮生微微笑了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谢歆也不管谢潮生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她是我的姑祖母,你别笑啊,是真的姑祖母,就是我祖父的妹妹。
“她是我们陈郡谢氏第一个领了武将官职的人。”
谢歆笑了笑,接着说:“你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连我也不太清楚。
不过我父亲说,伯父的领兵之策,一大半都是受了她的影响。
“这个家里真正见过她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但是父亲和伯父偶尔提起来,都是崇拜和敬佩。
尤其是伯父,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那样敬仰过一个人。”
谢潮生静静的听着。
她记得那个孩子的眼睛——在她从战场回到家里的时候,那个孩子灼灼的目光。
“有一回伯父说,终此一生,他都在也没有见过像是姑祖母那样的人了。”
谢潮生突然问道:“在你眼里,那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谢歆楞了一下,然后不确定的慢慢说道:“应该,是个很威严的女将军吧。
是要一袭红衣猎猎,目光粲然,眉眼舒朗,有着最豪放的胸怀。”
谢歆的眼睛里,有一种名叫憧憬的东西。
“是吗?”
谢潮生仔细的想了想,发现谢歆想象中的样子和她本人其实还是很相似的。
“可是,那样好的一个人,其实很早就不在了。”
谢歆突然有些低落:“家里人说,姑祖母不在的那一年,才只有二十四岁。”
那一瞬间谢潮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于是凉亭里安静下来,有一种很压抑的氛围在流动。
不过谢歆很快恢复过来了:“我还没有和你说她的名字呢,她叫幼怡,谢幼怡,很好听吧。”
谢潮生笑了一下,只是半张脸掩藏在茂密的树荫中,半明半暗,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然后,谢歆听见谢潮生沉静的声音,说:“不,不是的。
她不叫谢幼怡。”
谢歆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却听见谢潮生慢慢的、一字一顿,却笃定异常的说:“她的名,是潮生,谢潮生。
她叫,谢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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