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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潮生冷笑:“这么要紧的事都瞒着不告诉我,怎么,我连说什么话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细辛明知道谢潮生赌气,但也只能顺着她说:“自然不会,只是女郎便是生气,也不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谢潮生愣了一瞬,心里蓬勃的怒气瞬间像是遇见沸水的冰雪一样消融殆尽了。
好像是这样的,有的时候病重的人自己不怎么在乎,可是别人却将事事都放在心上、小心翼翼的。
她从前没怎么当过病重的那个,却也像是细辛一样因为某个人的一句话而恼怒至极。
那种着急又无奈的感觉她知道,此时对着细辛同样的神色,她就有些不忍再说了。
可是因为这么大的事情瞒着她没露半点儿口风的事情她还是很恼怒,整个人都变得烦躁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
谢潮生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细辛她们四个又是都知道却只瞒着她一个的,谢潮生恼怒之下干脆罚了四个人两个月的月例。
她们是她的使女,结果有了事情居然不同她讲不说还帮着母亲哥哥们瞒着她!
这叫什么事儿啊。
该罚!
郗夫人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让人请了谢潮生过去一块儿用晚膳,等喝过茶了之后才问起细辛她们几个的事情来:“我听人讲,你罚了她们的月例?”
谢潮生有些迁怒,但也不是认不清楚谁对她好谁对她坏的,所以只是淡淡的说:“是,女儿罚了她们的月例。”
明显是不想提起这件事。
郗夫人无奈。
但是不许细辛她们告诉谢潮生的命令也是郗夫人发下去的。
虽然是为了谢潮生好,但是现在郗夫人也确实有些心虚的感觉。
“原本就是我的命令,不怪她们。”
郗夫人帮着给求情。
谢潮生笑了笑,语气温和,态度却不容置疑:“母亲,夷明知道——若不是因为母亲和哥哥们发了话,细辛几个是断断不敢瞒着我不说的。
只是她们本就是我的婢子,若是我连她们都指使不动了,那以后如何服众?”
郗夫人讪讪。
偏生谢潮生还不肯罢休:“母亲虽是不一样的,但这几个都是日后要跟着我陪嫁过去的。
眼下就引着旁人说对我好便瞒着我,不敲打敲打,日后还不乱了套?”
郗夫人哪里都好,她也不是不知道此事自己做的确实有些偏差。
但是那怎么能一样呢?谢潮生是都已经定下婚期的大姑娘了不错,但是郗夫人一辈子也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自然从心底里还是把她当成了孩子一般。
“好了,你怎么样,母亲不管了就是。”
郗夫人一迭声道。
算是服了软。
谢潮生笑了笑。
婚期的事情她不大放在心上——王家对她来说就很陌生,相比起来,还是谢家她更熟悉一些。
已经适应了一个,就不怕在适应另一个。
遑论之前她自己也不时有早点嫁过去的想法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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