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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总被王墨吃豆腐,此刻自己身着男装,居然误会了石拓的一片好心。
一想到这点,疏桐的脸颊就有些发烫。
借着石拓的力量,疏桐重温小时和喜鹊一起爬树的技能,费力爬上竹轩屋顶后,又转身搭手将石拓拉上了房顶。
两人仰躺在湿漉漉的房顶上,气喘吁吁。
还没喘过气来,身下突然一沉,却是下面的柱子折断了,房顶失去支撑,“哗啦”
一声坠入江中。
浑浊腥臭的泥水兜头而至,两人在惊吓之后,当即反身扣住竹筒间镶接的缝隙,将自己牢牢固定在屋顶上。
宛如一张巨大竹筏的屋顶,被肆掠咆哮的江水推挤着,不时撞击礁石和江岸,发出一阵阵令人忧惧的声响。
顺水漂流一阵后,屋顶镶接部分的木楔和缠绑竹筒的麻线很快散落,连片的屋顶四分五裂成小片,相继被洪水卷走。
石拓将身子挪近疏桐:“这些竹筒一旦全部散开,我们就没命了。”
“必须想办法加固竹筏。”
疏桐的想法和石拓一致。
两人合力将身下剩余的竹筒拉在一起,石拓脱下外袍撕成布条,两人分别行动,摸索着用这些布条将竹筒缠绑在一起,艰难的拼凑成了一个临时的竹筏。
为避免洪水冲刷撞击时被甩出去,两人都狼狈的匍匐在竹筏上,手臂牢牢抱着竹筏,跟随着滚滚洪峰在浊浪中起伏沉浮。
“你睡着了?”
好一阵后,石拓突然出声问道。
“这种情形,哪里睡得着?”
“那就好。”
那就好?疏桐原以为石拓问这句话是有话想说,结果他却再无下文。
想想也不难理解,自己和他身份悬殊,根本是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若非王墨有心利用,两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雨渐渐停了,洪水却依然在黑暗中沿着河道奔涌咆哮。
疏桐没有主动续话,石拓也停住了话头。
他其实很想问问关于赌琴、酒宴和王墨的话题,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在琴音中那样贴近另一个人。
那种感觉带给他的震动尚未平息,便又遭遇了这场洪灾。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泛泛之交,在遭遇危险时,他却两次舍生相救,这让石拓难以想象。
又一浪头推来,竹筏载着两人猛然撞在一处礁石上,疏桐扣紧竹筏的十指被震得生痛,她忍不住一声轻嘶。
“怎么了?”
石拓追问道。
“没事,就是手抓竹筏久了,有些僵痛。”
疏桐的话刚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腰被石拓的手臂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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