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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夫人先前请了大夫,庄小娘便大闹,说严夫人请男子为严颖儿看诊是居心不良。
后来找了秦尤尤也说严夫人不安好心。
严夫人一气之下便撒手不管了。
秦尤尤是什么人,庄娘子不知,严员外却是知道的,便下死令要庄小娘必须把人给请回来。
“待会会把你的头发剪掉,不许哭,不许闹。”
秦尤尤道。
严颖儿咬咬牙问:“要剪多长?”
秦尤尤停下来,她对上严颖儿的眼睛,那神情冷漠,让严颖儿下意识向后退:“要命,还是要头发?”
“可是,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她几乎要哭出来。
“你父亲母亲许你剪,只问你一遍,剪是不剪?”
秦尤尤盯着她,见她不出声转身拿起行诊箱就要走。
“剪!
剪,我剪!”
她生怕秦尤尤真转身就走。
秦尤尤点头,示意阿晏。
阿晏出去叫了一盆沸水和干净的布巾还有一壶烈酒。
“阿晏,你去把黄芪、川芎和当归水煎,放在收拾出来的房间,让庄娘子请……算了,让她准备剪子和戒刀,然后把药草熬了。”
秦尤尤想了想,若请镊工以庄小娘的性子还得再闹一会儿,阿晏应了一声出去了。
秦尤尤把布巾放进沸热水浸泡,用烈酒反复擦拭双手,接着把浸泡的布巾拧干水,围在严颖儿的脖颈。
一个丫鬟正把剪子和戒刀送进来。
严颖儿眉头皱了皱,不自觉往后退了退。
“我……可是,剪了头发和尼姑有什么区别?我还怎么见人啊?”
严颖儿哭腔渐显。
“有假髻,不必害怕。”
秦尤尤拿着剪子,耐着心宽慰她“你想要什么样的假髻,自有你父母亲替你寻来。”
严颖儿看着秦尤尤不善的神色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不敢再说,听天由命地坐在木凳上咬牙闭眼。
秦尤尤看着乌黑亮丽的瀑布似的长发,拿着剪子仔细从发根不远的地方,慢慢剪下一缕缕发丝,摆放整齐。
而这工程是漫长费力而又煎熬的,费力是于秦尤尤,煎熬是于严颖儿。
剪下好的头发之后还要一点点把发根剪到最短,红疹水泡少点地方才能用戒刀刮剃。
用了半个多时辰,才剪完了头发。
“去沐浴更衣。”
秦尤尤揉揉酸累的手臂和胳膊,又拍掉身上的头发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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