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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脚步猛地一顿,李沐清的脚步亦是一顿。
二人齐齐转身,看向身后。
秦铮站在画舫外,一手扶着画舫船舷的栏杆,一手勾着头上被风吹落的两缕青丝,懒懒洋洋地立在那里,明媚的阳光下,玉女河刚化去的冰层夺了一层华丽的光晕,成了他的背景。
入目处,他少年风流,钟灵隽秀,轻袍缓带中疏狂华艳。
谢芳华眸光一时不觉地定住。
听到秦铮声音转过头看他的人,也都齐齐地熄了声。
李沐清微怔片刻,转头看了谢芳华一眼,眸光微微地暗了暗,偏回头,看着秦铮笑道,“秦铮兄,往年你不是都玩这等赌注的吗?今年怎么甩手不玩待去画舫了?”
秦铮瞟了李沐清一眼,不答他的话,目光落在谢芳华身上,语气依然不改轻狂地重复了一遍,不是对她,还是对不远处帷幔帘帐内的人,“李老爷子,你耳朵聋了吗?你身为裁判官,为了公正,自己家的人是不是不能下赌注?”
李沐清伸手揉揉额头,无奈地笑道,“秦铮兄,去岁英亲王当裁判大人,你也下注了。”
“此一时彼一时。”
秦铮道。
李沐清一时失言。
谢芳华回过神,暗骂了一声秦铮恶人,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去年他爹当裁判大人,他照样下注,今年轮到人家李沐清了,他就不准了!
“沐清,你不准下注。”
果然,右相的声音从帷幔内传出来。
“喂,哥,你这可不公平?凭什么去年你能下注,今年李公子就不能下注了?哪来的道理?”
秦怜不干了,指责秦铮,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
秦铮斜睨了一眼秦怜,“去年父王是陪审,今年右相可是正审,如何能一样?”
“就算你说得对,为了避嫌,但是李公子也没自己下注,而是借别人来下注。
这也没什么。”
秦怜道。
“他借的人不是别人,是我的女人。
你觉得我不该反对?”
秦铮挑眉,见秦怜还要再反驳,他道,“若是再不闭上你的嘴,刚刚她答应你的那一注就作废。”
秦怜一噎,怒道,“你霸道!”
“我霸道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你才知道?”
秦铮不看秦怜,对谢芳华漫不经心地道,“你可真是好样的,拿着爷的银子耍就算了,还要搭别人上船。”
谢芳华看着秦铮,暗暗地翻了翻眼皮,沉静地道,“我没答应李公子!”
“没答应?”
秦铮扬眉。
“自然是没答应,我早先一句话也没说。”
谢芳华瞪了他一眼。
秦铮攸地笑了,摆摆手,“既然这样,那你就去下注吧!
十注怎么够?下二十注。
下完了赶紧回来。”
话落,他不再理会别人,转身进了画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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