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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筝点点头,将头贴在他肩上,指尖点在他心口打着旋,“一开始我自己有点感觉,不过我没怀过,不太确信,没敢大张旗鼓的找大夫来瞧,怕是空欢喜,还徒惹大伙儿跟着揪心。
后来嬷嬷瞧出来了,就趁着出门去医馆把了脉,大夫说,一个多月怕瞧得不准,叫过了两个月再把脉试试。”
“这些日子您本就忙,我在家里也帮不上,想尽尽心出出力替您做点什么,若是说开了,给大伙儿知道,除了要辛苦操持家里家外的事,还要费心来照顾我……所以暂没提。”
知道他做的都是危险的事,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的,她怎么忍心,让他在这关键时候分心。
陆筠抿了抿唇,垂眼按下眸底闪烁的波光,“你太冒险了,这种事岂可瞒着不说?”
他忽而想到一事,“那日在外祖母跟前,你说了这件事?”
她点点头,“是。
娘娘盼着这个孩子,盼了很久,我想告诉她,让她安心。”
他抱着她,沉默许久,方缓缓叹了一声,“谢谢。”
谢她在这悲痛的时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谢她孕育了他的骨肉再多给他一份亲情。
也谢她在太后人生最后的时刻让她更放心安详的走。
两人沉默相拥,许久都没再说话。
心中百感交集,食不下咽,对饮了两盏茶,就命人把圆桌撤了下去。
明筝在净房洗浴完,出来就见陆筠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张信纸,手旁还堆了好几页明显已经读完的信。
她抿唇上前,这时候想把信抢回来也来不及了。
陆筠朝她扬扬手里的纸张,“担心我,写信给我,为什么不叫我知道?”
明筝垂眸不语,转身坐在另一侧床沿。
他将信放回床边的屉子,凑过来钳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近,“筝筝。”
他许久没这样唤过她了。
他的手掌,试探的触到她柔软的腹上。
“两个多月?”
“足三个月了。”
她低声说,“您刚回来那阵……”
他凝视着掌心下的一片平坦,“你太瘦了,吃得也少。”
他说完,忽地想到一件事,“前几日进宫,日日雪里跪着,不打紧吗?”
明筝摇头,“大夫瞧过,无碍的,我穿得很厚,也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他不说话了,轻缓地摩挲着她的肚子,神色无比柔和。
明筝推了推他,“夜深了,侯爷该歇息了,已叫人在暖阁备好了床铺……”
丧期是不能同床的。
陆筠点点头,“不急。”
他坐起身,抬手抽去她挽发的钗,“我陪你一会儿,等你睡了再去。”
她没拒绝,乖巧地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听到窸窣的响动,他把帘帐放下来了,而后坐在她身畔,牵着她的手瞧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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