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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他肩膀,语气松松的,带点调笑:
“你小子道行还嫩着呢,这地儿的气,不是随便谁都扛得住的。”
姜亮咂了咂嘴,憋着口气想辩两句,可一开口胸口就发麻,只得老实点头认栽。
姜义倒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拢了拢袖口,顺嘴撂下一句:
“行了,回去看看你娘去,她这几日可念叨你念叨得紧。”
姜亮只得讪讪一笑,揉着胸口下山去了。
姜义站在原地望了望那边的屋架,见日头已斜,便又拾了把厚实的草毡搭上梁头。
夜里山风透着霜气,若冻着了骨架,来年可得费神补缝。
这才晃悠悠拍拍身上的尘土,一步三摇地往家走。
一进屋,热气扑面,灶火烧得正旺。
姜亮早把行囊拆了,礼物也一股脑摊在了桌上,摆得乱七八糟,正说着笑着,给一家子分赏。
也没啥贵重的玩意儿,不过是些州府的零碎,比县里货色做得精细些、颜色鲜亮些罢了。
可一家子收得欢喜,姜曦都挑着眉儿咧着嘴,笑成一朵。
角落里却压着个独立的布袋子,沉甸甸地塌了桌角,看着便不寻常。
姜义眼一撇,心头微顿,伸手掀开袋口,里头尽是些罕见药材。
根茎皮叶俱全,色泽温润,气息绵长,分明都是上品货。
虽说比不得刘家庄子那几味灵药,可比起李郎中铺子里那些市药,着实好了不止一筹。
姜义没露声色,只像随口问了句:
“这些药,哪来的?”
姜亮正眉飞色舞讲着州府趣事,闻言回头一笑:
“李家那对姐弟塞给我的,临走时硬往我包里塞,嘴上说是学武的学费。”
说完怕爹不信,忙又添了句:
“他们如今也住在州府,投在姑姑门下。
文轩学打理药材生意,文雅学医,常邀我过去坐坐,顺带指点些招式。”
姜义听着,轻轻点头,神色却没起半点波澜。
这李家,他听岑夫子提过,乃是医门世家的支脉,在凉羌一带扎根已久,靠着药材生意富甲一方。
底子深,手段稳,家风也讲究,自是不缺这几味好药。
难怪这小子回来后骨节舒展、精气外敛,眼神也亮,浑身都透着股劲儿。
若照这路子走下去,姜家第一个摸到“精满”
门槛的,怕还真得落在这末子头上。
他这般想着,忽又随口问了句:
“那李家姐弟,为人如何?”
姜亮一时没细想,只咧着嘴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道:
“挺好的……他们都,对孩儿挺好的。”
一句话,语气虽轻,尾音却低了下去,像是藏了点什么,又不肯说透。
姜义听着,没接话,只点了点头,又静心细细打量了小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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