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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打猎,他们都不会伤害那些怀着身孕的兽类。
池阴一族内寻常族人寿数都在两百以上,像是青年他们这种祭侍寿数多在三百,祭司和族长的寿数大多则在五百,因着如此,他们一族子息延绵极为困难,百年间也未能有多少新生儿出生。
对这事如此慎重也是情有可原,岑兰芷虽不知晓他们忽然变了脸色是为何,但是她观察入微,也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对她的看重。
他们有两人小心翼翼的架了个人轿,“请贵客坐上来,我等送贵客入族。”
岑兰芷二话不说,笑着坐上去,然后这些人就同音迟一起,带着岑兰芷风一样的往树林里掠去。
这片森林的尽头还有一片石阶,站在石阶之上,往下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林海,林海中心有个巨大的奇异图腾。
那些图腾中建造着无数的木屋,想来就是族人的居所,这般远远望去,只见有青烟从族人聚居的地方升起,还有不甚清晰的行人在其中行走。
原本岑兰芷还以为他们会住在什么烟雾缭绕的山峰之上呢,没想到是在这样简朴利落的木屋里,周围浓郁的绿色生机勃勃,呼吸起来好像比外面的气息要好闻许多。
她不明情况自然一句废话都不多说,只静静用自己的眼睛去将这个陌生的地方看个清楚,等到她完全弄明白了,到那时候才是她有所动作的时候。
寻常人到一处陌生所在必然无法安心,可岑兰芷安之若素,心中只有越来越浓厚的兴趣。
她身下这两位青年实在是十分称职的在做人轿,即使速度快的岑兰芷几乎看不见周边掠过的树木,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岑兰芷一点没感到颠簸,比之阑亭备下的马车还要稳上一些。
不多时,已是接近了聚居地,木板搭起来的瞭望台上站着的人看到了他们这一行人,下方的厚重木门便被打开了。
待进了城,岑兰芷就被放了下来,音迟走在前头,余下三个青年就跟在岑兰芷身后。
他们一路都和人打招呼,用的话是一种岑兰芷听不懂的话,先前听他们交谈她能听得懂,可见他们是知晓外面的人该如何说话的,只是觉得语调颇有些怪异。
现在他们所用的这种她无法听懂的,就当是方言了,就算她听不懂也能从这些人的表情上猜到一二。
这些人都是有着各种颜色的眼睛,不论男女都用彩色或者纯色丝线编着辫子,胸前戴着羽毛和白色石头。
其中穿白衣的人最多,偶尔有些和青年他们一样穿奇异花纹的,胸前戴着紫色石头,像音迟那样戴着蓝色石头的一个都没看见。
路旁的人们,一部分人在高兴音迟终于回来了,一部分人在好奇岑兰芷究竟是谁。
音迟冷着脸没有说话,但是后面三个显然还沉浸在兴奋中,轻快的朝旁边发问的人们说出了一连串的话。
那些听到的先是不可置信,然后就是满面的喜悦,甚至还有须发皆白的年老之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接着,他们看向岑兰芷的目光,都如同三个青年一样了,满是希冀。
岑兰芷已经差不多在他们寥寥数语里推测出了事情的原委,他们这个族群里,族长应该是得了什么病,音迟先生离开这里到处去寻找药想要治愈那位族长,然后他说她能治好族长。
可是她自己知晓,自己什么都不会,音迟先生也该知晓她对医道上一窍不通,那么他带她来就是看重她本身的东西。
再加上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那种在意,应该和孩子有关。
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能救此间族长?这群人这么奇特,连他们都束手无策,想来定是什么棘手的病。
岑兰芷一愣,因为她第一时间就想到,难道音迟是想用她的孩子做药去给那族长治病?这样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会死?这可难办了,岑兰芷有些苦恼,虽然她对于亲缘不看重,但是现下毕竟在她肚子里,是她的东西。
她不太能理解母亲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对肚子里这个孩子有没有亲近之心,反正现在来说,她是没感觉的。
但是这不代表她愿意让别人杀了这个孩子,这是她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没了。
要说母子之间的牵绊,岑兰芷是没有的,她与她的母亲感情也没有多少,和父亲更是没有一丝,她只认让她觉得喜欢的人。
摸了摸肚子,岑兰芷不再想这件事,反正还有那么久的时间,等出生了再说不迟,还不一定会是她猜测的这样呢。
一行人渐渐走到了中心,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像是青年那样戴着紫色石头的人越来越多。
也开始能看到一两个和音迟一样戴着蓝色石头的人了。
一路看来,此间的人多是俊男美女,竟没有一个长得平凡,就算是年纪大了的人,也能隐约看出年轻时长相很是不凡,身上也自有一种豁达的气度,眼神澄澈。
不愧是避世而居的异族,岑兰芷对这些身上找不到一丝恶意的人们感觉不错。
待走到中心处一个被重重花木包围的圆形木屋前,岑兰芷看见了一人提着个木桶,并一个木勺在给那些花圃里面的花草浇水。
只见一向傲然的音迟忽然面上忽然生出激动来,他上前一步,眼中的深情和思念满的快要溢出来,整个人显得前所未见的柔和,那张出尘绝色的脸更加容光焕发让人不能直视了。
他看着那人的背影,轻声唤道:“族长,音迟回来了。”
那穿着一身青衣的人就直起身转过了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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