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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临心里念叨着,他只是利用大师兄,只是利用,没有其他的。
这么念叨了一路,去乌篷船上把水静领回客栈,水临的面色一直很不好看。
水静对于不能和大师兄一间表示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水临回屋洗漱一番,只觉心里越来越烦躁,水新的一颦一笑都在脑子里循环往复地浮现,闹得他静不下心练功,也坐不住,于是从屋里出来,偷偷溜达到水新和大师兄的屋门外。
照这两人往日的相处模式,呆在一个屋里,水新绝对安生不了,多半会想出些损招来对付水渐,比如剃光他的头、在他脸上画乌龟……之类的。
但水渐也不是傻乎乎任人宰割的人,光武功就比水新高出几百倍,要是发现水新这么暗算他,肯定要揍水新。
可是水临在他们屋门口偷听了一阵,里面很安静,连说话声都没有,水渐不会真的在给水新打通全身穴道吧?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水临的大影子投在门上,水新好奇地坐在床上看,问对面的人:“大师兄,你看水临那个傻帽儿在那儿干什么呢?”
水渐微笑道:“他是关心你吧。”
水新撇嘴:“关心我干嘛不进来?”
水渐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直接。”
水新奇怪:“我很直接吗?”
水渐没答话,起来按住水新的肩膀,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打通穴道的艰巨工程开始了,不约而同严肃起来。
水渐的手指看起来很漂亮,骨骼修长,皮肤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好像书生的手一样,这只手划过水新胸口的穴位时,他总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跟着它走了,又好像有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搔在心里头,痒痒的。
水临方才说的话还在水新耳边回荡:“打通全身穴道可是相当耗费精神的……”
绵绵不绝的纯阳内力从胸口膻中大穴涌入,水新急忙集中精神,不再去想杂七杂八的,敞开了怀抱接受水渐的内力,既然他要给,自己一个接收的还想那么多干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这次时间并不充裕,水渐收功时,只打通了四分之一的穴道,而剩下的十几处穴道,都是很难冲破的,大约还要花费一些功夫。
水新觉得很舒服,像温泉按摩一样,眼皮子里面都暖洋洋的,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惊奇道:“嚯,夜里看东西都这么清楚!”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窗户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一点光线也没有。
一阵湿漉漉的凉风吹进来,水新缩了缩脖子。
水渐保持打坐的姿势,调息了一会儿。
水新看看他,那张熟悉的脸孔上仿佛蒙着一层银色的光辉,这种夜视的能力,也是在打通穴道之后才获得的,不知为何,看着黑暗中静静闭目调息的水渐,水新竟然感觉很好看,很舒服,想一直看下去。
水渐缓缓睁开眼睛,问:“怎么不点灯?洗漱一下,睡了吧。”
“你累了吗?”
水新从床上跳下来,点起灯,“估计没热水,先拿凉水洗洗。”
说着,从架子上端了铜盆来,凑到水渐面前。
水渐见此,有些意外,水新一向和他对着干,这时候却突然转了态度,让他有些奇怪。
“嘿嘿,你放心啦,我没有在盆里吐口水。”
水新欢乐地说。
水渐伸向铜盆的手僵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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