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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幽隐眼神冷淡,看来,他的确对凤挚心有不满。
“你不离开我,如何要偶遇?”
月幽兰微哂。
“总要护着你离开这山中才行,你没看见那悬崖峭壁?岂是你女孩儿家走的。”
月幽隐站在那峭壁边,向远处眺望。
“我在山中长大,哥不需要担心我,哥哥实际是担心我会主动接触凤挚他们吧,你放心,姑姑每日耳提面命,我知道轻重,绝对不会去接触他们,绝对不会让月家陷入危险之中。”
月幽兰站在月幽隐身边,“我看那天边云层堆积,山中很快就会有大雨,到时候走可就难了,我和哥还好说,但若是凤挚他们出了事,怕哥回去跟爹和其他人不好交代。”
月幽隐立刻侧头,眉头蹙在一起,目光中带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看来姑姑没少教你,这样也好,至少爹可以放心,你虽在山中,却不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傻姑娘,你说的也有道理。”
“谢哥赞赏。”
月幽兰低身施礼,“哥是答应我独自下山了吗?”
“既然你坚持,那就依你,我们在鹤仙城的瑞鹤酒楼里会面。
这个给你防身,这些给你做盘缠。”
月幽隐递给月幽兰一把小巧的匕首,“藏在袖中,可以出其不意对敌,希望我是多此一举,盘缠是碎银,想必姑姑教过你如何花钱。”
“那哥就下山吧,这个给哥,里面是防蚊虫的香袋子,我对这气味非常熟悉,会随着这味道跟随的。”
月幽兰将随身佩戴的香袋子送给了月幽隐。
事实上,她虽然对气味之类异常敏锐,也善于跟踪循迹,但,她并不打算跟着月幽隐,若她能够彻底摆脱月家,那么月家即便以后出事,也不是她的错。
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甚至,她觉得只有这么作,才算报答了月朗夫妻的生育之恩,才能够斩断她内心对于亲情的一丝丝恳求。
她,才不想受人摆布,她,才不想叫什么瑶花,她并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欢迎她,连亲人都她视为不祥,世人更当她是魔鬼,因此,她也不需要亲情的牵扯,日后,她寻到兰花簪,找到回到现代的方法,她才能走得了无牵挂。
她,是一定得回到现代,那里还有生死未卜的父亲,还有那个让她伤心却无法忘怀的欧阳轩。
至于她来此地的使命,揭穿巫神的伪善而凶残的真面目面目,救护那些献祭的无辜女子,她会在力所能及的保住性命的范围内,竭尽所能。
月幽隐接过袋子,犹豫了很久,终于下了决心,转身进入洞穴,离开了,月幽兰坐在石椅上,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斜阳透过云层,照在她的身上,让她有了倦意,不久,她即沉沉入睡。
她并不知道,这偶然露出的美丽夕阳,竟然奇异的生成了蜃楼景观,将她的面容和平台上的石质桌椅朦胧地传了出去,一个临海的渔村上的很多村民,看见了那奇异景象,呼叫着仙女,纷纷倒地跪拜。
月幽兰自酣梦中醒来,已是夜里,黑暗笼罩一切,闪电划过天际,隐隐雷声传来,山雨欲来,风大了许多,让她感到沁凉寒意。
她也该下山了吗?
山中十五年,变故突然发生,她失去了在这异世她内心最看重的人,这山,她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月幽兰抓起月幽隐给她的钱袋子,仔细地系在了腰间,藏好了匕首,回到洞里,拿出了这几日偷着编好的长长的藤绳。
她将藤绳牢固地系在石桌的一条腿上,另一头被她顺着峭壁一侧慢慢放了下去。
她已经观察数日,这峭壁不可攀爬,但是却有一项好处,那就是她可以用绳子就着他顺势而下,绝对不会受伤,只要绳子结实就行。
而那藤绳,相当结实,慧明说那藤子可以做武士的盔甲。
月幽兰能这么自信,自是因为她曾经用过这种藤绳。
她夜间行动如常。
她夜间视物能力极强,这一点连她也觉得奇怪,在现代,她戴了兰花簪才如此,可如今,她没有兰花簪,也如此,难道兰花簪的神奇在她穿越的一瞬间传给了她?
月幽兰使劲扯了扯绳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拽着绳子,一下一下荡了下去。
她可是考古系的学生,又有爷爷的耳濡目染,山间探秘,什么悬崖峭壁都得尝试,如此一来,倒成全今时的她了。
月幽兰逐渐下滑,却发现她每荡一次,那藤绳就在崖壁上划一次。
崖壁虽然不够锋利,但也会逐渐对藤绳造成磨损,她必须万分小心,随时做好跳跃到旁边的树上去的准备,若能坚持快到崖底,那就真谢天眷顾了。
但那悬崖太高了,当藤绳终于禁不住她的体重断裂的刹那,月幽兰感到末日来临般,她恐惧得根本无法在空冢调整身形,就重重地跌落下去,她也不知道掉落在哪里,只知道自己似乎被托了一下,然后被像破布一样甩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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