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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喜不解地啊了一声,“没说什么事情吗。”
花春娥担心的也是这个:“没有,但从你妈妈的语气里听不出问题,和正常说话状态一样。
我给你请假单子,你回去看一眼,如果没有事回个电话,或者晚自习回来上课就行。”
文喜应下了,回教室匆匆收拾好书包,就往家里赶。
还没进屋,光在楼道里就听见文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文喜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就在这停顿几秒,屋内又传来两道棍棒的磕碰声音。
文瑞真疯癫似的叫喊:“你才多大?啊?你他妈才多大就学会打架,你才上学几天?要不是这次打出事情,我还不知道你能耐大上天了,跟文康永一个摸子刻出来的,狗改不了吃屎!
哭!
你还哭,你有脸哭我还没脸去接你!”
文喜冷漠着掏出钥匙打开屋门。
哭声停滞了一霎,随后哭得更大了。
文乐在客厅赤脚站着,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鼻涕,衣服上面还有血迹,手揪在衣服上不停揉捏,嘴一张一合,跟濒死的鱼一样,哇哇叫着妈。
文喜收回视线,看着坐在饭厅的文瑞真。
文瑞真披头散发,手上还攥着铁质的晾衣架,胸前大开大合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不清。
衣服尾端也有血迹。
“叫我回来干什么。”
文喜将钥匙放回书包。
文瑞真偏头看了一眼她,又指了指一抽一抽的文乐:“这个!
你亲弟弟!
今天在班上和同桌抢笔没抢过,下课不知道从哪捡了一块砖把人小孩砸得头破血流。”
文喜的眼皮跳动了一番。
亲弟弟。
犯了事,才想起她这个亲姐姐么。
第20章跌落的暮色(2)
关于这个看似分崩离析却仍旧苟延残喘的家,文喜唯一留有遗憾的,便是奶奶。
其实,那也不是奶奶。
按照通俗的伦理关系来说,她应该叫那位老人“姥姥”
亦或是“外婆”
。
柳春莲是个本分又老实的老太太。
除了年轻时与那些刁钻的妯娌来往,耗费了好多心眼子,旁的倒是赤诚,为人也坦诚。
家里的一米一面一滴油,都是她精打细算,从裤腰带里省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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