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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哦了声,“对了,她的闺名叫巳巳,听着很是灵动,对吧?”
陈国公简直忍不住想笑话他,一个没见识过女人的汉子,对那未过门的妻子真是满含着向往和热爱。
唉,这样的感情真难得,想当初自己也曾对夫人一腔赤城,可惜夫人是最矜重的那等大家闺秀,放到场面上力压四方,但就过日子而言,未免无趣了些。
天长日久,感情渐渐消退,最后剩下的,也只有对正室夫人的敬仰和尊重了。
说起灵动,倒又想起一桩来,陈国公笑着说:“听说你那位小娘子,如今成了上京的红人,我前日回家,看见静存正摆弄一个核桃屋子,说是开国侯家小娘子送给每位贵女的小礼。
静存喜欢得什么似的,直说忌浮哥哥娶了位好夫人,等下月你们成了亲,她还要去你府上借住两日,跟着阿嫂做乾坤核桃。”
李臣简听了一笑,“这样很好,让她们在闺中做伴,日子过起来才不无聊。”
可陈国公直和他打趣,“你眼下是这样说,等将来夫人果真被她们缠住了,只怕你又要生闷气,吃妹妹们的醋。”
兄弟两个聊这些家常,只要不掺杂政事,就是最快乐的时光。
陈国公又略坐了会儿方起身告辞,他送到门前,转回身时见长松从外面跑进来,喘着大气说:“公子,拜帖送到了,小娘子说恭候公子大驾。”
他颔首说好,重入衙门处置公务,一上午忙得很,待一切安排妥当,日已中天了。
衙门里有现成的饭食,他寥寥用了两口,便让小厮备车赶往舒国公府。
眼下时节暑气正盛,早些去,把话说完了,不耽误姑娘午睡。
其实再三见她,本来是不相宜的,当初与舒国公嫡女定亲,印象中似乎只有下聘那日来过一回,后来的两三年他一直在息州任团练使,也似乎找不到任何需要登门的理由。
倒是如今这门婚事,牵扯的家务事多了些,见了舒国公夫人还需先陈情,再三地说自己冒昧了,这么大热的天,来贵府上叨扰。
这么个霁月光风的人,做不成郎子,做外甥女婿也是极好的,明夫人笑着说:“这是哪里话,总是我那没气性的妹婿找上了你,否则哪里要麻烦你来调停。”
说着将人往内院引,前院和后院之间有道木柞回廊,交界处的亭子做得很雅致,拿直棂移门和竹帘隔出一个小小的茶室,正适合用来会客说话。
他走上木廊,远远便看见有个身影站在亭子前,穿着海天霞的高腰襦裙,胸前霜地色的裙带随着微风柔曼地飘拂着,任何时候都是沉静无波的样子。
及到面前,也照例不见半点怯懦之色,稳稳向他纳福,叫了声“魏公爷”
。
他还了一礼,说:“惊扰小娘子清净了。”
云畔欠了欠身,“公爷客气,请室内说话。”
一面让到一旁,搀扶明夫人进来。
明夫人最是知情识趣,这个时候哪里会在跟前点眼,笑着推脱:“前头还有些琐事要处置,我就不相陪了。”
边说边冲侍立的檎丹挤挤眼,檎丹立时会意了,忙扶着明夫人的胳膊退出了茶室。
这下子就剩两个人了,彼此都有些不自在,对望一眼后,各自调开了视线。
所幸云畔端稳,并不会因此失了体统,坦然比手请魏国公坐,替他斟了一杯早就备好的果茶,双手捧杯敬献到他面前,“公爷请喝茶。”
他微点了点头,“多谢。”
两个人就这么对坐着,彼此间充斥着莫名的尴尬。
最后还是李臣简先开口,斟酌道:“今日来拜会小娘子,是因为我昨夜见过了令尊。
令尊和我说起举办婚宴的事,听他话头是想在幽州操办,但小娘子不回开国侯府,设宴便师出无名,因此托付我,来问过小娘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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