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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减震系统,但作用有限,走了二十里之后,哪怕坐下有厚厚的软垫,明月的腰都要被颠断了……
习惯了后世柏油公路舒服汽车后座的明月不由暗暗吐槽,才几十里就累成这样,等三月份去临淄时可是要走几百里的,那自己还不得散架了?这果然是一趟苦差事。
明月已经开始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要不要找些工匠,对这单辕的马车进行改造,弄成后世农村常见的,更加安稳的双辕车呢?
然而令他惊异的是,在这上下颠簸的车上,舒祺却仍旧站得笔直,像一柄竖立的剑,这是他已经习惯了单辕马车呢?还是因为自身有过人的本领?
他瞥向舒祺那双闲谈之余也不放开剑柄的手,上面满是老茧,令人动容。
听说在昨日补入黑衣侍卫的试训中,他就靠着这双手和一柄木剑,打得一名经验老道的黑衣只有招架之力。
无心插柳柳成荫,或许赵太后还真给自己找了个武艺高强的好帮手呢。
明月便笑着问他道:“敢问舒祺,几岁开始学剑?”
……
“我五岁打熬身体,八岁开始碰剑。”
舒祺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从记事开始,他就被老父亲耳提面令,令他习文学武。
在发现儿子没有学文的天分后,便专精于武,在赵国内外请一些名师来传授他剑艺,虽然小小年纪就练就了一身本领,但那披星戴月的日子可不好受。
剑,君子之器,乃战国百兵之首也。
战国时期的人,在穿衣打扮方面自有其特殊的习俗,特别明显的一项就是佩剑。
《礼记·玉藻》记载说士人“必佩剑”
,佩剑和佩玉作为君子的象征风靡天下。
在赵国更是如此,这一路上过来,明月见道旁有许多行人,除了穷得买不起剑的庶民外,那些鲜衣怒马的贵族子弟,单衣布履的士人,甚至连衣服文采的商人,都随身佩剑。
剑就像是男人的第三条腿,没带剑,你都不好意思出门跟人打招呼!
玩剑的人一多,在带动铸剑行业之余,也滋生了一批以剑术闻名诸侯,以此博名得利的剑师、剑客。
“赵国上下,从大王到庶民,无不好剑如命,故而许多韩、齐剑客都汇聚于邯郸……”
按照舒祺的说法,这股风气,其实还是明月的“父亲”
,赵惠文王带动起来的。
“当年先王喜好剑术,击剑的人蜂拥而至门下为食客,多达三千余人,他们在先王面前日夜比试剑术,死伤的剑客每年都有百余人,最还是太子以千金的代价,请来楚国的阳陵君庄辛劝说先王……”
仔细一想,这件事明月也有一些印象,那几年间,出入赵王宫的剑客的确如过江之鲫,好在赵惠文王主要是在邯郸北面的行宫从台玩剑,而太后则携儿女住在凤台,不用见这疯狂血腥的场面。
“而且,这应该是《庄子.说剑》里的内容啊,但舒祺口中所说的人,却不是庄周,而是庄辛?”
明月暗暗腹诽,看来那一篇与庄子风格大相径庭的篇目,果然是乱入的。
想想也是,以庄子那视诸侯为路人,视名利为腐鼠的性格,宁可坐在潭水边看着乌龟鱼儿发呆,也不会来赵国管这鸟事。
此外,他才不相信他那位色厉内荏的王兄能做出这种事,八成是当时太子身边的幕僚亲信的建议吧,不过到头来,这也成了赵王丹的一大政治资历,只是不知道,能说服那任性太子如此做的人,究竟是何方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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