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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您亲自上门,倒是徐某的不是了。”
这位徐复徐掌柜的态度恭谦又不失油滑,谢宁和他打了几句太极,便在裴星海的眼神示意下,说起了正题,“不瞒徐掌柜,我是近日初掌家事,对于这店铺的经营却是所知甚少。
不知掌柜可否同我说上几句,再将近年的账册拿些与我,也好方便我多了解一些。”
“不瞒徐掌柜,我是近日初掌家事,对于这店铺的经营却是所知甚少。
不知掌柜可否同我说上几句,再将近年的账册拿些与我,也好方便我多了解一些。”
谢宁这话说得并不直接,只因她与这徐复乃是初见,且对方毕竟不是她家中仆从,她思虑过后,便不曾将想要看账的念头径直说出。
以她的性子,能说出这般委婉的话已是难得,却没想到,这徐复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笑着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小姐毕竟年幼,不通庶务也在常理之中。
徐某旁的不通,一间绸缎庄还是能打理好的,小姐如有疑难,尽管来问徐某便是。
但凡徐某能解,必然不会推辞。”
这一席话说得倒是似模似样,颇有几分赴汤蹈火的意味。
谢宁正等着听他后续所言,却不想徐复的话茬竟就此停住,倒叫人有些哭笑不得。
照理说,这绸缎庄是谢家产业,固然是交由这徐复经营,可也是年年都付他工钱的,店契上写得一清二楚,谢宁二人手持印信前来,想要看看往年的旧账本是常理,可谁知这徐复竟拿谢宁的客气当成没脾气,话说得漂亮,却提也不提账本一事。
谢宁可不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何况在徐复面前,她没有什么可顾虑之处,大可有一说一,不必再有所顾虑,委屈自己。
先前以礼相待,不过是习惯使然。
可这徐复既然敢在她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莫要怪她说话不留情面了。
徐复话音落地,谢宁便似笑非笑地斜睨了他一眼,目光仅仅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视线随即转向身旁的裴星海,几不可察地使了个眼色。
两人的眼神不过短暂相接,裴星海便已意会地点了点头,放心地将这件事交给谢宁处理。
此时,绸缎坊内并无外客,店面里一片寂静,就连三人的呼吸声都分外清晰,却是谢宁有意要晾着这位滑头的徐掌柜。
足足过了一刻钟,谢宁才轻笑一声,向着徐复走去,停在他身前,语气淡淡地道:“那我便先谢过徐掌柜一番好意了。
我却有一惑,还盼徐掌柜解答。
听说城西民众人多,为何我在这待了这么久,却连一位上门的客人都没见着?莫非是咱们谢记不善经营,才会这般生意惨淡吗?”
谢宁甫一出口,徐复还没什么神色变化,依旧是满脸堆笑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岁数不大,阅历不多的小姑娘,可听到她随之而来的两句质问时,却不由眼神一变,收敛了面上堆砌的虚笑和心中的轻视,借着抬头答话的功夫,将这蜀地谢家的小姐重新审视了一番,打醒了精神,才谨慎地回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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