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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全更怕:“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景砚止住他,道:“哀家知道你现在是七品的职衔,寻常内监、嬷嬷是奈何不得你的。
但不知哀家可奈何的了你?”
申全惶恐地再叩首,急道:“太后主子折煞奴婢了!”
景砚见他惧怕,话锋一转:“哀家知道你是个恭谨的孩子,且对皇帝是发自内心的好,你们主仆相伴七年多,你对她的这份真心不逊于哀家。
所不同的,哀家对皇帝是……关爱,你对皇帝是忠。”
她原本想说“哀家对皇帝是爱”
,可那个字在嘴边打了转儿又被她咽了回去。
经历了白日间的事,这份纯粹的“嫂母之爱”
,景砚再难无所挂碍地吐出口。
申全听到此处,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本性虽然老实,久居禁宫中察言观色的手段也是有的。
太后此言,显然是不会怪罪他了。
于是他明智地没有应和,而是恭恭敬敬地静听太后下文。
景砚语重心长道:“所以,申全,你该当体会哀家对皇帝的一番慈母之心。
试问天下哪一个做母亲的,舍得将自家儿女陷于未知的危险之中?”
“奴婢省得,但凭太后吩咐。”
景砚满意颔首:“如此甚好。
哀家只问你,今日皇帝是去了西市吗?”
“太后英明,陛下确是去了那里。”
申全诚实回答道。
景砚淡笑:“哪里是什么英明不英明的?这面人捏得栩栩如生,遍观京师,除了‘面人赵’家的,还能有谁家?”
她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落在身侧小几上站立的宇文睿的小像上——
这顽皮惫懒的模样,真像无忧。
景砚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自己却毫无察觉。
秉笔偷窥一眼太后眼中的专注神情,暗暗心惊。
不过一瞬,景砚的神色便回复如常。
“你且起来说话,”
她对申全说道,“皇帝今天都见过哪些人,经历过什么事,你同哀家一一道来。”
见申全似有几分犹豫,景砚又温言道:“哀家的心思,你该懂得的。
你的心思,哀家也能猜得到。
你入宫多年,应知道哀家从没苛责过下人,也不愿做伤人之事。
哀家只要听实话、真话,为的只是皇帝的安危着想。
你莫要辜负了哀家的一片信任!”
申全垂首而立,连连应“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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