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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告诉她,女人要相夫教子,不能善妒,当主母的要对妾生子视如己出,一视同仁地抚养长大。
晏绪礼毫不避讳地说,他就是这些礼教条文的受益者,他完全可以安安生生地躺着,享受尚盈盈的贤良淑德。
但他不想这样,他更希望尚盈盈自由,希望她真正快乐。
不懂晏绪礼在絮絮叨叨说什么鬼话,尚盈盈心里还惦记着前事,倔强地从晏绪礼怀里钻出来,坚持说道:“臣妾知道万岁爷英勇盖世,但凡事也不能大包大揽,一肩扛着。
臣妾难过的时候,您都能舍下一切陪着臣妾。
如今您心里不好受,也该让臣妾过来陪着您。”
尚盈盈软下声气儿,搂住晏绪礼脖颈,微微羞赧地说道:
“咱俩是夫妻,这辈子都要互相扶持着走完的,对不对?”
这句话像道雷鞭劈进晏绪礼天灵盖,激得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意识到这是某种讯信,尚盈盈在明明白白告诉他:
我要跨过那道坎,来你身边了。
晏绪礼大喜若狂,忙不迭地应道:“没错儿,盈盈说的对,咱们是夫妻,咱们就是夫妻……”
尚盈盈被蹭得发痒,笑中带泪地直缩脖颈,又轻声说:“大皇子忒可怜见儿的,您便给他追封个亲王吧,丧仪也能办得风光些。”
“还有文婕妤……她毕竟跟了您那么些年,又实心实意地抚养过大皇子,”
尚盈盈顿了顿,觑着晏绪礼脸色说,“更何况,您还得接着用文大人不是?追封个妃啊嫔啊的,大伙儿脸上也都过得去,臣妾又不会跟个死人较劲。”
晏绪礼却没多犹豫,坚决摇首道:“朕肯用文家,那是他们全族的荣幸。
文氏自作孽不可活,朕没叫旁人受牵连,他们就该感恩戴德了。”
尚盈盈轻轻抿唇,只好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对朝堂里那些弯弯绕绕知之甚少,心肠又软得跟新蒸的糯米糕似的。
肯定不像皇帝那般铁腕有魄力,不会低头讨好任何人——
那倒也不完全是,晏绪礼很爱讨她欢心来着。
尚盈盈心里又感动起来,忍不住絮絮宽慰说:“万岁爷且宽宽心,大皇子虽福薄,可臣妾这肚儿里,还有个会翻身的小祖宗呢。
来日便叫它替大哥尽孝,在皇父膝下承欢。”
“盈盈,别这么说。”
晏绪礼忽然张口,尽量轻柔地打断尚盈盈所言。
忽然间,晏绪礼竟在她身前半跪下来。
虚搂着尚盈盈的腰,晏绪礼隔着衣裙,嘴唇贴来她腹前,虔诚地印下柔吻:
“咱们的皇儿,才不是谁的影子……”
晏绪礼嗓音哑得快说不出,却仍固执地纠正道:
“它是朕独一无二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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