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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阳回到办公室后,把桌面上的文件翻了又翻,这是他吩咐陈德永找回来的资料,陈德永在送他回来的时候告诉他,水利站站长黄培发这次不知溜到什么地方去了,反正就是没露面,有可能是因为水利工作有疏忽,从而导致这年的灾情比前些年要严重得多。
这些资料都是过去陆窖镇抗洪救灾的相关工作报告,当中有不少措施其实被人诟病,甚至陈德永也无意中说起,这些措施大致上并不考虑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却是为了省一大笔钱出来,这些钱到底最后流到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
只是,陈德永只是道听途说,或自行臆测,没什么实质的证据,而张志阳也深知,现在工作的重点,并不是查出以往某些官员在水利工作上,究竟谋了多少私利,而是需要做足防范措施,以应对灾情的发生。
想到这里,张志阳觉得有必要跟水利站站长黄培发谈一下,可他手上却没有黄培发的电话,只好把电话打给陈德永,虽然陈德永只是经济发展办主任,跟水利似乎没沾什么边,可张志阳估计,陈德永是本地人,并且进入镇政府工作也有两三年,陆窖镇内大小领导干部基本都认识。
果然,陈德永很快就告诉他黄培发的电话,却在最后问了一句:“张镇长,你就这样直接打给黄培发吗?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黄培发这人性子很火爆的,他也很少回来镇政府,可能还不认识你,你还是明天叫他来你办公室直接谈吧。”
张志阳却说:“不,我得赶着时间,明天我打算到县委县政府一趟,向他们反映一下陆窖镇的情况,所以得赶着问些问题,放心吧,这黄培发性子有多烈,我都应付得来,也不会在乎他说些不好听的话。”
说完后,张志阳就马上拨打黄培发的电话,心想这个水利站站长,经常外勤,却在昨天整个镇政府大小干部出动的时候,不知到哪里去,估计是心里有鬼,怕被领导质问,也怕被看出问题,所以才采取这种回避的方式。
当电话接通后,张志阳听到的,是一阵刺耳的迪吧音响声,继而是一把鲁莽汉子叫嚷的声音:“喂,谁啊,不知道老子正喝得痛快吗?”
张志阳一听这声音,有点恼火,心想这黄培发一定是在外面的娱乐场所喝着酒,并且是喝得昏醉状态,于是义正词严地说:“我是陆窖镇镇长张志阳,你是陆窖镇水利站站长黄培发吗?我想向你了解一下水利方面的情况,你有空吗?”
“哈哈哈!”
黄培发醉笑着,他问:“你谁啊?再说一遍?我现在就算是皇帝老子找我,我也不搭理,有空没空,你这不知道吗?没空!”
说完后,黄培发竟忿忿地挂了线,这让张志阳火冒三丈,心想这样的人跟街边无赖地痞有什么区别?竟然混在干部队伍当中,还做了水利站站长?这样的人还可以为人民群众服务吗?
然而,张志阳心里也很清楚,他不能因为黄培发这种嚣张态度,就撤了黄培发的职,毕竟人事任用罢免,还是要由上级县委讨论决定,而黄培发在下班以后喝酒,哪怕喝得大醉,也并不违纪,只是这样的干部,明显是危险的,假若在上班时候偷偷喝酒,那就可能耽误工作甚至弄出大事来。
张志阳决心明天一定要见见这个黄培发,如有必要,向赵雪晴提议,然后让县委决定将他免职。
第二天一早,张志阳马上发出通知,让水利站站长黄培发第一时间到他的办公室,有要事商量。
当黄培发出现在张志阳面前,却显得循规蹈矩,甚至彬彬有礼,张志阳仔细地观察了这个黄培发一番,发觉他个子虽然矮小,可练的是一身肌肉,估计去迪厅跳舞较多,也如同混子一般。
“你就是水利站站长?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第一时间过来?”
张志阳冷冷地问着。
黄培发早就听到外面的传闻,知道这个新来的镇长雷厉风行,并且在昨天刚检查完堤防,而他又没出现,估计这天是找自己来批一顿,于是露出个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对张志阳说:“张镇长,你们镇里的领导要下面视察,我是知道的,可临时临急,又出现了一个小状况,有一个坝漏水了,那我当然得赶过去指挥修理,没想到,你们就这么凑巧的来了,然后又走,我修完坝再去找你们,都没有见着了。”
张志阳看得出他在狡辩,找个籍口就想敷衍了事,立刻冲着他叫喊:“好,你说你那时有要事在身,是吗?我到时找你们水利站的工作人员,核实个清楚,看你有没有说谎!”
黄培发即时哆嗦起来,他回答说:“我那时,是一个人去修的,所以,没有人能证明,真的很抱歉,张镇长,你为什么拿这个事开刷,就是不放过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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