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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王栖云离去,天陀又闲不住了,点评起来:
“管这些庸人有甚意思,所谓传承,可不是看胎息炼气的。”
许玄微微皱眉,轻声道:
“没有胎息炼气,何来的筑基紫府?”
“你是天妖,过惯了阔绰日子,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小门小户的生计,都是些地里刨食的。
养位炼气就要耗费门中不少资粮,更别论筑基,若无门人出力,哪里攒的下基业。”
天陀此刻却正经起来,沉声说道:
“我看是你想的错了,这门中众人,也只有刘霄闻和许法言有些价值,其余皆是累赘。”
“何谓道统,何谓传承,紫府神通,金丹合道,一人即是仙门,一人是即是帝族。”
“你若是舍弃山门,背离传承,只带着两个弟子,前往西域、南海之地,借仙器遮掩,哪里去不得,紫府亦可成就。”
许玄不言,只是低低道:
“你的话恐怕没有说尽,世间得失,自有定论,你描述的前景固然是好,但代价可未说。”
天陀有些无奈,长叹一气道:
“若是个寻常门派就罢了,我何必同你讲这些,你门祖上有些牵扯,你成就紫府,便是苦尽甘来,不成紫府,就是前功尽弃。”
“这是何解,有甚说法?”
许玄有些疑惑,天陀似乎知道些内幕,但并不多言,这老妖低声道:
“所谓道统源流,其实看的是在天上的座次,你只需知道你空守宝山,但无神通去取用,反而招来些凶险,除非能撑到紫府,才能得见云开月明。”
“既然有路可走,那就走下去便是。”
许玄沉声道,语气坚定,让天陀不再言语。
思虑片刻,许玄又回到了闭关的洞府,如今此处已成了许法言藏身之地。
烛影幽幽,许玄入内,先是见一双官黄的瞳仁,接着是一张黑瘦的小脸。
“师父。”
许法言声音恭敬,虽然他自小奔波于大漠,甚至叫兽性迷了心智,但一朝度化,显得十分通人性。
许玄笑着应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刘霄闻初次上山时,待了三年,仍旧是少年心性,虽然有些野气,总体还算听话。
甚至他刚来洛青还十分拘谨,许玄看在眼里,引着他一点点融入山门,最后同师门同道熟悉起来。
起初许玄让刘霄闻打坐练功,也是慢慢磨着性子来的,这孩子有些事不懂,受了委屈,就会哭丧着脸,跑去找许玄诉说。
如今再看法言,这孩子的心思实在是过重,这几天就问了许玄门中大致有哪些人,几位同门,几位长辈,修为如何。
许玄让这孩子在洞府内一人修炼,法言也不烦躁,就这般静静待着修行,见到许玄态度也十分恭敬,按理说是挑不出毛病来。
可联系天陀之前所言,许玄还是有些担忧,他自始至终都尽力以平常心看待,想让这孩子融入山门。
。
“我先前同你说的事,你可明了?”
许玄之前已向法言讲清他的身世,说了之后安排。
“弟子明白,是要让我入许氏族谱,就此便是青巍本地出身,正式入门修行。”
座下的许法言面上生出些希冀之色,又有些担忧和惊惧,许玄见状,微笑着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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