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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山问:“周先生,你这是什么原理,能给我透个底儿不?用你的办法,我可是打了保票的,要不然也不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连总台都给插了节目。”
我说:“张队长,你放宽心点,往好了想,你们本来也没把希望全都寄托在我的办法上,正常该怎么调查,不也还在进行吗?派出所的人在大河村挨家调查走访,我可是看到了。”
张宝山就嘿嘿一笑,“这不是得保个底嘛。”
说完,又掏了个信封给我,“新请的顾问费,等捉到人了,我请你喝酒,正经的金城窖藏,一般人想买都买不着。”
我接过信封一捏,还是三百。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去包玉芹家蹭电视。
黄毛也在,蜷着双腿蹲缩在墙角不动弹,两手握拳放在膝盖,眼睛瞪得老大,左顾右盼。
包玉芹给他端了碗小米粥。
他两手捧着,嗤溜嗤溜地喝着,喝两口警惕地抬头左右看看。
“昨天我请三里河的老杜先生来给看了,也说是冲撞,又跳又唱,还烧了一碗符水给灌了下去,可却一点也不见好。
最后他没收钱就走了,临走说强兵冲撞的不是一般的小灰,是个有道行的仙灰,让我去关东地界请个出马先生来给看看。”
包玉芹愁眉苦脸地絮叨个不停。
我说:“我这几天听人说金城有位姚大仙,看这方面的毛病挺有名气,算得上是金城第一,要不去找他试试?”
包玉芹叹气说:“姚大仙我也知道,不过人家现在只给有钱人看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最多打发徒弟过来。
他那些徒弟水平怎么样不知道,要钱是真狠。
三年前隔壁村刚动迁的时候,老洪太太不知犯了哪路大仙,天天趴在村口挡推土机,不让拆村子,一到晚上还偷生肉吃。
家里找了一圈人也没用,最后还是管拆迁的给点明路,去求姚大仙帮忙。
姚大仙派了个徒弟来,出门车马费就要了一个整数,到了地头给老洪太太治好,又要了五个整数,这还是看那管拆迁的黄老板面子收,要不然得一块头才能答对下来。”
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嫌太贵,想再拖一拖,看一看。
我劝她说:“虽然现在稳住了魂,但也不那么保准就一直没问题。
要是中间受了什么刺激引诱,难保不会再发作。
到时候怕是神仙也难救,姚大仙那么大的本事,徒弟应该也差不了,该请就请吧。”
能被掌头燕盯上的人家,别说一块头,就是两三块头也肯定能拿得出来,不然也不值得燕子筑一回巢。
包玉芹就支支吾吾的不吭气,转话头道:“省台新闻开始了。”
我录的那个节目在省台新闻之后,叫做奇趣城市谈,主打报道日常生活中发生的稀奇古怪事情,收视在全省排行第一。
这一期就是做了肉芝的专题。
开篇就是肉芝的远距离镜头。
本来当时还打算拍近距离特色的,不过陈文丽和摄影师吐得厉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即使只一个远距离镜头,却还是引起了观众的强烈不适。
包玉芹按着胸口呃了几下,骂道:“这破玩意长得真特么恶心。”
缩在墙角的黄毛也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好在这个镜头只是一扫而过,最多不过二十秒,然后就是各路专家出镜,各种科学分析,认为这玩意是一种大型的菌类集合体,看着像眼睛的地方,其实是聚生分泌的黏液。
直到最后才轮到我出镜,打的名头是请了本地民间民俗学者来讲一讲,跟专家的分析做个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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